她摔进积水,又被暴雨呛得咳嗽。
崔恕瞥她一眼,“滚。”
可林枝枝却坚持爬起来道:“不、不行……灵幡……王妃的灵幡要被吹走了……”
“人都死了,要这些虚礼有何用。”
雨中,崔恕的声音分明比冰棺还冷。
但他的手,却已经攥住林枝枝的胳膊。
我看见他手指无意识的收紧。
随后,不出我所料,崔恕果然将林枝枝拖进了灵堂。
噼啪——
我灵前的炭火忽然爆了个火星,恰到好处的打破他们之间微妙的沉默。
林枝枝烘着冻僵的手指先说:“王爷怎么不回自己房里去?”
崔恕拨弄炭火的手一顿。
“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家,本王想在哪就在哪。”
铁钳在灰烬中翻覆。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从这里到花厅,再到书房,要经过一座石桥,然后再穿过春雨亭,才到我的寝殿。”
“这一路实在是太远了。”
“没人来接我。”
我不免有些难过起来。
林枝枝坐得离崔恕不近,两人之间还有一人之隔。
我于是坐在那里,侧头把脸贴在他肩上,像钻了个空子。
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我以前说的。
那时我们新婚燕尔,我耍赖说宅子太大,我走不动路,要他接我去这去那。
他自然是答应的,还真的亲自背我回寝殿。
可这番话,林枝枝听后却是一笑。
“原来王爷住宫殿也有烦恼啊——我的家,可是七步就能走到头了。”
她缩缩脚趾,忽然打了个喷嚏。
“阿嚏——!”
崔恕扭头看来。
眼下,林枝枝浑身湿透,身体曲线暴露无遗。
还有她的脚,白生生的,晾在空气里,没有穿鞋。
崔恕触电般立刻回头。
“……为什么不穿鞋。”
林枝枝坦坦荡荡,“我只有一双鞋穿了,倘若弄湿了,明日干活就没得穿了。”
然而,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