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该如此的……我虽是庶族出身,但也未必比世家淑女差。今年的我比之高门贵女,兴许差那么一截,但我从此刻开始学,慢慢的,我会差得少一点,再少一点,总有一天,我能追上她们。”
向小园这番话,并非为了糊弄谢筠雪才说的,其实更多也是她的肺腑之言。
学识过少,不是她的错,是尊卑阶级的差异,她不该为此自卑。
谢筠雪早在昨夜就知道向小园的部署,她接近他,定是居心不良。
可今日,向小园抱着书,站在他面前。小姑娘倔强地望着他,说她想学那些诗词。原因无他,只是想在行酒令的时候,不要被其他小娘子嘲笑。
她觉得自己很好,一点都不差。
仅仅是这么低微的、朴素的愿望。
谢筠雪不知为何,心中发闷。
他没有再赶向小园,反倒是从案边挪来一块供女孩跽坐的蒲团,又屈起修长的指骨敲了敲桌案,“过来。”
向小园知道,这是允许她跟着学习的意思,她不免大喜过望,快步迈去。
待向小园落座,谢筠雪随意翻开一页书,指着一首《山园小梅》,对向小园道。
“先从这一句开始。”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太子用疏冷的嗓音,念着关于她名字的诗句。
这一刻,清贵的储君和少时那个小郎君重叠在一块儿。
向小园忽然一怔。她脊背发麻,浑身战栗,她甚至以为谢筠雪认出自己了……
可当她抬头,看到谢筠雪那双冷漠如常的凤眼。
她想,兴许只是自己想多了。
夜里,向小园回房睡觉。
睡到半夜,她口干舌燥,爬起来倒茶喝。可茶壶空了,喊半天也没有小丫鬟进来添茶倒水。
无奈之下,向小园只能披衣起身,去茶房里取水喝。
走过游廊时,向小园隔着茫茫风雪,看到一堆烧着的稻草和纸钱。火光灼眼,黑色的草木灰烬迎风飘荡,还有两个小丫鬟蹲坐在地,不知在干什么。
向小园好奇地上前,只见两个小丫鬟捧着簸箕盖在糖茶和红枣上,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