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而落的粉白色花瓣被骤起的狂风卷作一场盛大的花雨,在冰寒灵力中被冻结成了坚硬的冰粒,被剑气携着一同扑向血神宗宗主。
熟悉的清新涩味出现在顾桢身侧,悄然钻入鼻腔,不时便将人围绕起来。
投下的月光被明渊的高大身形挡住一些,顾桢就站在了明渊的影子中。
“师尊!”顾桢脸上忍不住地露出了笑,眼睛里头亮亮的,像天上闪烁的星子掉了进去。
“你没事吧?这么久才过来,他用了什么手段?”
顾桢焦急地问着,一边上上下下地看明渊身上,生怕他受了伤。
明渊握着剑的右手捏了捏,又放松下来,空闲的那只手已经熟练地举到了顾桢的头顶,轻轻的拍了拍。
“我无事。”
血神宗宗主手腕被锋锐剑气割出一道极深的豁口,几乎砍断了他一半的腕骨,鲜血不住地往外流,原本已经有些饱满起来的皮肤又开始有些萎缩起来。
满含恶意的怨毒目光投向挨在一起的师徒二人,血神宗宗主从牙缝里挤出阴恻恻的声音:“是我托大了,不过区区合体,那样的绝阵竟也困不住你。”
明渊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折射出一片冷白,虽然未发一言,血神宗宗主却依旧感受到了他的不屑。
落在地上的鲜血并未流淌开来,而且如同凝胶一般聚作一团,表面不时蠕动一翻,看得顾桢心下十分恶心。
“多说无用。”
明渊手腕微动,玉振剑玉白的剑身上光滑流转,却锋锐无匹,顾桢眼前一闪,就见明渊已经袭至血神宗宗主身前,强劲的剑气猛然掀开了他的兜帽,露出一张枯槁非常,却又有几分熟悉的脸。
顾桢眼睛瞪大,叫道:“严且初?!”
血神宗宗主一只手难以动弹,只能单手应对明渊如疾风暴雨一般的剑势,却也耳尖地听见了顾桢的叫声。
被一缕剑气刮去了半片肩膀上的皮肉,这人还能分出闲心来回顾桢几句话。
“严且初?他还没死啊?”
说着,他脸上露出了不无可惜的表情,啧啧道:“要是先知道他还活着,我又何必费劲抓你。”
“夺舍自己的子嗣应当更为容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