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气息,在下车时还扶了顾桢一把,让他跳下较高的马车时不至于在没有灵力保护后把膝盖扭痛。
严且初没有同他们告别,只是将马车的帘子抚平,便指挥着马车扭头回城里去了。
血神宗弟子牵着顾桢,转身向山中走去。
顾桢手心里出了些汗,钥匙变得滑溜溜的,便在血神宗弟子身后松开一点掌心,任由明渊将钥匙拿走。
反正自己被拷住时用不了灵力,如果丢了钥匙才是节外生枝,不如交给明渊揣着,安全多了。
这座山看上去只是一座野山,里头有些动物出没,却没有人烟或是宗门据点简历会留下的痕迹,顾桢被牵着在杂草丛生的山中转了好几个大圈,一直快走上了山顶,才看到血神宗弟子停下了脚步。
越过血神宗弟子的身躯,能看到前方的树木已经干枯,留下嶙峋的树干和扭曲的枝条,上头还挂了几枚已经近乎腐烂的许愿木牌,还剩半截的破烂红穗子在林风中摇摇荡荡。
而树冠枝条的覆盖范围之下,草地也尽数枯黄,只有一块边角破损的石碑斜立于杂乱树根之间,上头只有一点模糊的刻痕,在顾桢看来,比起什么印记,更像是有老虎路过,在上头磨了几下爪子留下的。
血神宗弟子从黑袍里掏出一把匕首,左手一握,就被割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却只流出了几滴粉红色的血珠,先后滴在了石碑上。
一个阵法在地面浮现,将三人包裹在内,一阵闪光过后,三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山林间。
视线清晰后,顾桢还以为自己到了什么琼楼玉宇之中,而非严且初所形容过的那悖逆天道的魔宗。
眼前仍是一座小山,翠绕羊肠,香霭流玉,幽幽花香1,云雾如同纱巾飘带,随风缭绕山间,过了无痕。
只是其中来往穿梭的弟子们将顾桢的思绪拉了回来。
毕竟没有哪个仙气飘飘的宗门弟子制服都是清一色的带着浓厚血气的黑袍子,十分有百分的见不得光。
位于山门口守着的弟子看到内应带着挂满锁链的顾桢回来,隔着十几步路遥遥吹了个口哨,倚在一块大石头边懒洋洋说道:“十四你还真给人带回来了?可以啊你小子。长老这会儿估计在大殿里议事呢,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