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没有再说更多了,顾桢也好似并不在意一般,眉头耷拉下去一会儿,就被路边新奇的小东西给吸引了,又翘起了尾巴凑过去看,像是从未被那些曾发生过的事情过多影响到。
明渊看着他像被刺激到的蜗牛,紧紧地蜷了起来,将触角缩进壳里,面上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发闷,喉咙也有一点哽,只好深呼吸两下,压下那股让人并不愉快的感觉。
这会儿再去看顾桢,他刚从挤了一堆小孩子的小摊出来,嘴里就已经又叼了一枚圆圆的麦芽糖块在吮了。
顾桢重新回到了明渊的身边,肩挨着肩往前走。
“师尊想去哪儿?”
顾桢那块糖用料很瓷实,说话间,明渊都能闻到一股从他嘴里飘出来的若有似无的甜腻腻味道,鼻翼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
明渊指了指重重碧瓦飞檐后的一座高大石塔,说道:“那里。”
顾桢眯着眼睛去看那灰色的石塔,却发现不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通体用常见的青花花岗岩建成,点缀了琉璃佳木,再多的却也看不出来了。
明渊见他又鼓着脸颊了,就只说:“没关系,离得近了就知道了。”
顾桢牙齿用力,咔咔两下咬碎了厚实的糖块,手中的小木棒双指一捻就化成了一点灰烬,随着风消失了。
走得越近,顾桢方才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石塔所在的区域乃是州府城池的中心地带,按理来说,此处不是官府衙门,就该是鼎盛热闹的世纪街道,如今却是修起四四方方一座大院,朱墙高耸,还有森严戒备。
此处行人已经极少,随着离石塔越近,守卫的士兵也从练气期逐渐变为了筑基修士,皆是身着黑甲,手持长戟,六人一队,将此处防的密不透风。
——除了明渊和顾桢。
明渊只消使一个诀出来,连手诀都不需掐,顾桢猫着腰往他身边一蹭,这些筑基修士从二人身边走过,哪怕他们的铠甲边缘就蹭着顾桢的肩膀,也无法发现什么,只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使肩甲移了位,这才有些磕碰的感觉。
二人穿过曲折巷道,从那些暗设的机关阵法上飘然而过,没有惊动任何人或物,直直地来到了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