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方徐黎,”钧栾真君开口道,与他寡淡的容貌不同,他的声音却是风风韵韵,柔柔地钻进人的耳朵里,“我与曜辰真君许久未见了,你师近日来可还好?”
“还请真君放心,师尊一切都好。”方徐黎回道。
钧栾真君声音带笑,继续问道:“唤你们来其实也无他事,不过是想着我这孙儿只有一个师弟相陪,两个孩子难免有些寂寞无趣,你们乃是同门,虽然平时有些小打小闹的,但也无伤大雅。”
“如今皆在一处,有什么话说通了就好了,对吗?”
钧栾真君虽然笑着,那双眼睛却睫毛低垂,视线直直放在顾桢身上,里头只有一片漠然。
那目光给顾桢莫名的难言感,似乎只要自己说一个不字,钧栾真君就会拔剑而出取他人头一般。
并不打算与钧栾真君起冲突的方徐黎和顾桢只是拱手称是,并不说其他的。
那位黑衣真君听了,将喝了一半的茶盏放下,瞥了一眼坐在自己下首的弟子,笑着同钧栾真君道:“钧栾道友,我这弟子也是同龄人,若是要让几个孩子去玩自己的,把他也带上,莫让他耽误我们谈事。”
钧栾真君没什么反应,那位真君就看向陈在朔,赶人似的挥挥手:“在朔,和你师兄师弟们去玩儿。”
听到陈在朔起身应是的声音,谭斐这才抬起头,犹犹豫豫地看着自家祖父,见钧栾真君也点点头,这才起身告退。
顾桢和他们一同转身离开时,还能感觉到有粘腻的视线紧紧贴在自己的背上,像是一柄尖刀直直点在了后心,让他寒毛卓竖,颇感悚然。
回头望去,却只能见到二位真君低头而笑,在说些什么,似乎并无人关注他。
顾桢在他们抬头看过来之前扭过头,快走几步出了这处庭院。
“去哪儿?”
陈在朔将自己手臂上的皮质护腕收得紧了些,无可无不可地问道。
方徐黎还是微微笑着,目光却看向了面色不虞的谭斐:“谭师弟,你想去哪儿?既是真君请我们来与你相伴,那还是以师弟为主吧。”
谭斐扫了他们几眼,似乎咬着牙:“不劳师兄费心,还请自便,我突然想到还有些事没做,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