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下去,我立刻更衣起床。”
魔修忽地粲然一笑,好似万紫千红的盛放花海,那双带着血色的漆黑瞳孔中有着丝丝光芒流转,两片带着自然微笑弧度的薄唇轻启,声音低沉喑哑,听得顾桢耳道里面发痒。
“别总是前辈前辈地叫,活生生把人都给叫老了,跟你那个老古板一样的师兄学什么嘴?”
“我有名字的,叫我寥玉。”
寥玉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压了一下顾桢的下唇,轻笑道:“快点,叫一声听听。”
顾桢的嗓子里似乎塞了东西一般不听使唤,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寥……寥玉前辈。”
“啧!”寥玉面上温柔似水的表情一下收了回去,姿态懒散地在窗边的小榻上斜卧,一手曲起,撑着脑袋,一头黑藻般的微卷长发顺滑的铺开,血色饱满的嘴唇向下瘪了瘪,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没意思,你跟你师父一样没意思,逗弄几下便无趣至极!”
顾桢耳朵还红的滴血,此刻好不容易得了自由,不再被钳制在床脚不敢动弹,立即就翻身从床上起来,将身上被揉乱的衣袍扯平抻直,慌忙间还记得礼数,匆匆对寥玉行了个标准的弟子礼。
“不知寥玉前辈还与家师熟识,昨日未能以礼相待实属失礼,还望前辈饶恕。”
听寥玉那语气,估计是用相同的法子也逗弄过明渊,而能这样做还不被一剑劈死的魔修,与明渊的关系应当是极好了,顾桢同他执弟子礼也不算逾越。
“还叫前辈!叫师叔!”
寥玉只是远在北地,听妖族的雪英真君在信中和传音里提到许多次明渊新收了一个弟子,但近距离见到还是第一次。正所谓子肖父,弟子自然也与师父肖似,顾桢长了一张端正大气的脸门,鼻梁高挺,斜眉入鬓,一双杏眼炯炯有神,神色虽然还甚为稚嫩,却也有了冰雕雪塑的滋味,身姿修长挺立,看着精瘦,上手一模便知全是紧实的强健肌肉,一看就是标准的俊俏剑修的模样。
窗外的阳光透过碧纱窗照了进来,打在寥玉瓷白的侧脸上,将他的黑色瞳孔照的透亮,像是一颗极润的墨玉,衬得其中那一点血色愈发鲜艳。
寥玉无趣地搓弄着指尖,随口问道:“昨日那两个是谁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