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线里头流出来,顺着脸侧锋利的轮廓流进脖颈,流到下巴,再滴落在衣领或地面上。
“过来,跟着练。”
明渊头也不回,也不问为什么来的晚了些,只是平静地吩咐道。
“是,师尊。”
顾桢不敢再拖沓,连忙召出孤桐剑,站在明渊身后约九尺处,开始一板一眼地跟着挥剑了。
原以为早上练的酸痛的肌肉已经被温和的灵泉舒缓平复了,可现在又拿起剑挥出近千下后,熟悉地酸软沉重感再次袭来。
顾桢跟着明渊挥剑是不用灵力的,只是纯粹地打磨自身肉体的力量,强化锻炼每一寸肌肉筋骨。
汗水流到后面已经不再粘腻了,从嘴唇流过时也尝不到咸味。
顾桢有些数不清自己已经挥了多少剑了,但是手臂和肩背仍旧在动,腰身连着臀部和大腿都绷得紧紧的,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剑上,该挥到什么高度,什么时候该下落,什么角度才是最佳的,每一下都需要全神贯注。
山顶的风逐渐大了,吹得青桐树的叶子簌簌作响,枝叶噼噼啪啪地互相打着。
忽然间,那风吹开了天穹上的层云,皎洁的圆月终于露了出来。
月光如银浆流动,洒落在峰顶,将石台都镀上一层银光,孤桐剑和玉振剑的剑身反射出一阵寒凉。
“可以停下了。”
明渊终于出声了。
“今夜已练够一万剑,自去休息吧。”
一直窝在青桐树树冠里头打盹的灵鹤听到此言,反应得比顾桢还快,立刻飞了下来,落在顾桢身后。
顾桢的手一旦停下,便再也举不起来了,紧绷的身体也一下放松,往后一仰,靠躺在了灵鹤柔软温暖的羽毛里头。
“是,师尊。”
明渊浅淡的眼瞳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清浅透亮,像是浸在水里的琥珀,长长的上眼睫垂落下来,在脸颊上落下一道浅浅的阴影。
“别忘了先去灵泉沐浴,再打坐休息。”
他被汗水浸透的头发泛着月光,像是落了满头白雪。
冷淡的眉眼在温柔的月光下好似也变得弧度柔和,像含了笑。
顾桢眨眨被汗水迷了的眼睛,再看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