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练剑,不练剑诀,也不教剑法,就是最普通的劈、砍、点、刺。
一次一次地重复这四个动作,成百上千次。
一直到筑基期的肩臂都酸痛瘫软,脚下似乎灌了万斤重的铅水,身上的汗流如瀑,衣物外层都蒸腾出了片片盐晶。
日上中天,顾桢彻底站不起来了。
那只负责来接送顾桢的灵鹤扇着洁白修长的羽翼,轻灵地从山涧跃至青桐树下,偏着头,用黑润的眼珠子去瞧躺在地上喘粗气的顾桢。
“你已经挥剑一万次,虽然动作不能始终如一,但你是初次修行此法,情有可原。”
明渊并没有闲在一旁看,而是像领操的队长一样,站在顾桢的前头,顾桢练剑,他也练剑,只是明渊从头至尾都没有调动自身灵气,也不吸取天地灵气,而是单纯地磨砺自己的肉体,每一剑都平稳、简单,却又精准凌厉,不过是大音希声,返璞归真。
顾桢艰难地翻了个身,用气音勉强出声称是。
明渊让灵鹤先带着顾桢回弟子居洗浴,换身衣服再去上午后的课。
“下课后继续来,还有一万剑。”
顾桢埋头装听不见,被灵鹤叼着后衣领,勒得要死,飞回了弟子居。
直到泡进温热的灵泉,顾桢才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总算不会累死了。
但看着明渊在他前方,身着没有一丝纹饰的简单白袍,手持通体莹白的玉振剑,每挥一剑,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动静,却自然让人感到如一座山岳般的隐晦无声。
那样的威势,那样的威严,顾桢实在是心向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