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来说过,你的父母也被朝廷征来了,你很担心他们的境况——别紧张,这很好。”
顾桢一听国师提起这事,心就不由自主的吊的高高的,生怕国师觉得是自己对他不满。
好在国师的态度和青荣相差无几,声音中也满是欣慰。
“这簿子中记了去年和今年被征调的民夫的姓名、年龄和籍贯,我将它给你,你回去后自行查阅。”
顾桢手心里出了汗,他在身侧的衣服上使劲擦了擦,才双手伸出去接住那本薄薄的簿子。
顾桢刚要开口道谢,就被国师一挥袖给止住了。
“此事也算因我而已,本该是我做的,无需道谢。”
“今日叫你前来,此事只是顺带。我交与你的这把剑,用着可还顺手?”
剑?
顾桢的剑就学青荣一般,配在腰间的,此刻听国师所说,立刻将名簿叠起塞进腰带中卡住,把剑解了下来,双手平奉在身前,回道:“多谢国师赐剑。这把剑我用着很好,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国师的手指从剑身上缓慢拂过,在乌黑的木色映衬下,那修长的手指近乎苍白。
“此剑取自凌云道宗明见山顶一株被雷劫所毁去的青桐树,青桐树身虽在雷劫中灰飞烟灭,可这节树心却存留下来,先祖取来后,制成剑,取名孤桐。”
“名剑皆有灵,你用着既无不好,那他也是喜欢你的……你定要好好对他。”
国师的手指在剑刃处轻轻一压,那原本圆润驽钝的剑刃闪过一道紫光,一瞬便把手指割出了血。
国师微微一笑,将鲜血尽数抹在了剑上,这才收了手,将伤口愈合。
“若无什么事,便退下吧。”
先前温润如玉的君子突然收敛了气息,眉目变得凌冽,声音平淡,向顾桢发出了逐客令。
顾桢来的时候一头雾水,现在要离开了,仍旧不知道国师叫他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却也无法质问。
国师现在眼睛都闭上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浑身气息冰冷。
顾桢只好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