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抱住顾桢,放声大哭,眼泪决堤一般,浸湿了顾桢脑后的发根和衣领。
顾桢也双手抱住花娘瘦弱的后背,右手在背心处轻轻地拍打着,在花娘的耳边低声细语:“娘,没事的,我问了,他们征人是去当民夫,不是去充军的,爹会回来的。”
花娘在儿子的温言安慰中平缓了情绪,抹了抹泪,知晓儿子说这番话也是为了自己好,心中下定决心,纵使丈夫不在,也要撑得住,自己还有个儿子等着养大呢。
从这一天起,顾桢家的田地就全靠娘俩来耕作了,花娘体寒身弱,做不了多久便汗如雨下,精疲力竭,只好上午做完农活便回家收拾家务,给顾桢做饭。
也幸亏顾家村都算得上老实厚道的人家,见这孤儿寡母的可怜,总有人做完自家的活后来帮一把,好歹让顾桢家的田地赶上了春耕,好好伺候着,今年的赋税和口粮也能有个着落。
转眼间一年就过去了。
在亲朋的帮助下,再加上往年的积蓄,顾桢和花娘不至于过得拮据,但也不算好,与顾老二在家时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一年的除夕夜,母子二人守着房中通宵明亮的烛火,依偎在一处看着门外天上的星子。
顾桢看到有一颗明亮的星星在明灭闪烁,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在心中暗暗许愿:希望新的一年,父亲能够安好,一定能平安归家。
可惜事与愿违。
等到春节之后,又是一个春日,村口处又传来了熟悉的喧哗声。
顾桢和花娘此时正在田坎上吃晌午饭,就见腰间别着刀和绳索的皂吏挨个地头的巡视着,看见他们二人就直直地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
那皂吏大喊道。
顾桢连忙扶着花娘站起身来,朝皂吏连连拱手道:“不知差爷寻我们母子二人做什么?”
皂吏上上下下看了他们一遍,好似在打量货物,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你们可是顾桢和顾氏花娘?”
顾桢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心中一跳一跳的,连耳朵孔里都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沉重心跳声,却也只能老实答道:“正是我们。”
皂吏满意地笑了起来,道:“伸出手来。”
随后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