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保缓缓睁开眼睛,原本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她动了动手指,发现留置针已经拔除,手腕上只留下淡淡的压痕,
昨夜如潮水般的剧痛仿佛一场噩梦,此刻身体里却涌动着前所未有的轻盈——那些破损的脏器,似乎真的在药物作用下完成了重生。
病房里弥漫着混杂着消毒水与困倦气息的空气,
毛利兰趴在床边的椅子上熟睡,发梢垂落在洛保手背,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工藤新一斜倚在沙发上,手机屏幕还亮着未完成的邮件,镜片滑到鼻尖,
露出眼下青黑的疲惫;赵真于靠坐在窗边,黑色风衣裹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察觉到动静的瞬间警觉地转头,目光与洛保相接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怔愣
洛保轻手轻脚地坐起身,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拆解精密仪器,
她晃了晃有些发麻的双腿,确定身体能够支撑后,才缓缓下床,
经过鸢尾身边时,看着这个曾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伙伴蜷在陪护床上,洛保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这个向来警惕的组织成员,此刻也因连日的疲惫陷入沉睡。
病房门被推开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洛保回头望了眼熟睡的,
转身融入清晨的走廊。消毒水的气味变得清新,晨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深吸一口气,肺部不再传来灼痛,这种久违的畅快让她脚步都轻快起来。
神经内科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洛保伸手推门的瞬间,消毒水混合着茶叶的清香扑面而来。她径直走向饮水机,
青瓷杯里的普洱还带着余温,显然是今早刚泡的,
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洛保满足地眯起眼睛——这种真实的味觉感知,比任何仪器的数据都更让她确信自己还活着。
当她换上雪白的大褂,整理好衣领准备离开时,正巧与推门而入的陈晏梨、苏明棠撞了个正着。三人目光交汇的刹那,空气仿佛凝固。陈晏梨手中的病历本\"啪嗒\"掉在地上,苏明棠端着的咖啡在杯口晃出涟漪。
\"早,两位。\"洛保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清亮得如同初春融雪,尾音还带着俏皮的上扬。这与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截然不同,竟让陈晏梨一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