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后再战,结果大败受伤,次年就不治而亡。这个世上,只有拳头够硬,才能去讲仁义,否则都是自寻死路。”曹丕笑道,“以孙登的迂腐性格,根本压不住江东系和淮泗系那些世家豪门。他如果生在平常的士族之家,就是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可惜生在了帝王之家。如果孙权真让他接任王位,以目前东吴的局势,只怕会是位亡国之君。”
“也就是说如果孙权率军前来迎战,后方必定不稳。”蒋济道。
“不但不稳,他推行新政,淮泗系和江东系中已经有很多人表示不满。进奏曹早就做足了文章,只要他敢带兵北上,武昌以后还属不属于东吴,就难说了。”曹丕双目微闭,得意道,“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就是如此。孙权以为可以趁天下三分之势初具雏形之际,腾出手来整顿吏治,推行新政,收拢权力,以增强国力军力,我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做了四年多皇帝,曹丕韬光养晦、隐忍沉郁的性格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矜功伐,心胸狭隘。这两年,连国之名将夏侯尚、曹洪等人,都因为一些小事受到曹丕的斥责甚至罢黜。如今的魏朝,敢于忤逆曹丕的人,已经不多了。
蒋济拱手赞道:“陛下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实乃我朝之大幸。”
曹丕笑着点点头,话锋一转:“那个以前在你麾下的贾逸,现在东吴的解烦营中?”
“是的,投了孙尚香门下,官拜翊云校尉,这几年破了几宗要案,算是有些名气。”蒋济道,“有件事臣下一直未曾参透。陛下原先要将他杀死,为何后来又改了主意?”
“是司马懿提醒了我,眼光要放得长远一些。”曹丕道,“这些年诸侯之间,屡有臣下叛逃,大多能得到善待。眼下三足鼎立之势已成,虽然进奏曹、军议司、解烦营在对方都安插了暗桩细作,但能够登上高位的寥寥无几。所以,我觉得对叛逃出去的人不必赶尽杀绝,等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可以择机派出一些人诈降,潜伏在对方朝中,或传递机密情报,或刺杀肱骨重臣。不能因为一个贾逸,而断了这条谋划。”
蒋济低头道:“怪不得陛下命臣挑选才俊,着力培养,原来是有这个打算。”
“不错。我看现在已经有了不少好苗子,像郭修、隐蕃这些,就可以等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