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道:“公子彻的布局,你这榆木脑袋怎么能参悟得透?杀人容易,但很多事都不是杀了人就能解决的。贾逸身后,还有个丹阳豪族,总得筹谋到细微之处,才能从容应对。眼下来怡楼的掌柜已死,也不知道贾逸是否发现了暗格,虽然我已经安排了七个应对之策,但这小子总有惊人之举,跳不跳到坑里还很难说,小心一点没坏处。”
武人又端起酒葫芦,仰头喝了一气:“这些耗心费神的事就由你去做吧,反正不论斗智还是斗武,贾逸这小子都不是咱们两兄弟的对手,真是有点可怜他。”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文士打开竹扇,笑道,“这些年,我们已经摧折了不少后起之秀,你就不必再惺惺作态了。”
武人大笑一声,拍了拍长案,大叫道:“掌柜,再来一坛好酒!”
贾逸是个独臣,这是他在东吴的安身立命之本,他总会不时提醒自己。在东吴早已踏入了第五个年头,没有结交朝臣武将,没有依附世家豪门,从来都是独来独往。除了萧闲、秦风,还有孙梦,几乎再没有什么朋友。也正因为如此,孙权对贾逸没有什么猜忌,诸多按惯例应该避嫌的事情,仍是交给贾逸去做。
但现在,贾逸不得不打破君臣之间的默契,联络太子孙登。这是他最不愿走的路子,却也是唯一的路子。他曾经求助于寒蝉,但寒蝉并不愿意介入这件事。理由非常简单,孙鲁班心思缜密,为人机警,如果动用了寒蝉的人脉,万一被发现蛛丝马迹,就是引火烧身。关键时刻,寒蝉连自己的客卿都可以舍弃,更别提客卿的朋友。
于是,贾逸只好找到了诸葛恪,请他代求太子孙登在城郊见面。诸葛恪漫不经心,答应话一定传到,但太子去不去就不好说了。毕竟,国之储君屈尊去城郊见一个校尉,而且这个校尉还有求于他,怎么想都是一件荒谬的事。贾逸坐在城郊的长亭中,望着武昌城内的方向,迟迟不见有人前来。
这座长亭,原本坐落在官道之旁,整日来往行人车辆络绎不绝。但后来官道改向,很快就没落下来,如今放眼望去已经长满了荒草。微风吹过,荒草随之高低起伏,就像水面波浪一般。贾逸回想起来,几年前还在进奏曹之时,他曾经和蒋济一起在许都郊外游猎,也是这样一望无际的荒草。那时的他,踌躇满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