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再度出现的消息,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这个神秘莫测的间谍,出手对付曹魏的次数多些,在吴境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动作。陈松手中握有寒蝉令牌这件事,有传言说陈松跟寒蝉有关,毒杀朱治、嫁祸太子都是寒蝉所为。
但这个话题,仅仅热闹了两三天就偃旗息鼓了。更多人关心的是未来的帝师人选。这个位置太过重要,先前朱治虽然不党不争,但资历威望都属超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死了之后,孙权手下的独臣之中,诸葛瑾等人都没有这个资格,帝师一职,只能从江东系或者淮泗系中推选。
眼看朝野的注意力都转到了太子太傅的人选上,贾逸的心绪才稍稍平静。发现陈松手中的寒蝉令牌之时,若不是还有孙梦在身旁,他甚至再一次动了杀宁陌灭口的念头。在东吴潜伏将近五年,第一次见到寒蝉令牌公之于众,竟然差点失态。贾逸明白自己是因为隐藏机密太久,才反应过度,很是认真地做了一番反省。
那枚令牌,他仔细辨认过,从大小、形状、花纹、雕工,甚至质地来说,几乎能以假乱真。但有一样,出现了疏漏——真正的寒蝉令牌,蝉形部分是由黄金打造的,虽然颜色上看起来和黄铜几乎无法分辨,却在重量上有少许不同。而且,在蝉尾的花纹处还有一个极为隐秘的设计,可辨真伪。
令牌入手,贾逸已经明白这是假的。但究竟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在陈松的尸体下塞上这么一块假令牌?宁陌看到令牌之后,带领麾下解烦卫,几乎把整个院子都翻了个底朝天。宁陌跟寒蝉是什么关系?为何他对与寒蝉有关的东西,都如此慎重行事?贾逸觉得自己好像身居一团迷雾之中,跌跌撞撞,伸手不见五指。而迷雾之外,早已有饥肠辘辘的猛兽磨尖利爪,亮出獠牙,随时准备扑向他。
夜深了,长街上已经不见行人,两侧的商铺也已打烊,上了门板。只有街口那座木牌楼旁,一家小酒肆还亮着光。酒肆里也没什么客人了,伙计斜靠着柜台,手肘支着下巴,不时地打着哈欠。贾逸手按腰间长剑从酒肆门口经过,走了几步路,又折返回来。他站在门口,向里面瞟了一眼,走了进去。
伙计见来了客人,打起精神上前问道:“客官,要点什么?”
贾逸挑了个里面靠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