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告诉延儿,让他离贾逸远一些。还有,吴王既然已经命令贾逸查那些案子,他就不要再跟着掺和了。”陆逊不悦道,“让他有空多读些兵书,不要总在外面瞎混!”
陆安面有难色:“老爷,延公子机敏勇武,在江东世家子弟中是出类拔萃的人才,为何不让他多在外面闯荡历练,非要困在斗室之中呢?”
陆逊怒道:“这也是延儿让你问的?他自以为英才卓越,超逾伦匹,其实不过志大才疏,矜己陵人!不过入仕解烦营一年多,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众人夸他少年得志,那是看在陆家的面子上!人最怕的就是自视甚高,我看他再不收敛,不但不能兴盛陆家,还会招来灭门之祸!”
陆安不敢再多说,只得束手站在一旁。
陆逊缓了口气:“我知道他心高气傲,这些话听不进去。这几日我修书一封,你回去交给陆瑁,让他代我好好管教这个不肖子。”
陆安应了个喏,低声道:“还有一件事,二爷说不便写入信中,让我给您捎个口信。”
“什么事?”
陆安有些不解地说:“二爷说让问问您,到底知不知道绩族叔是怎么死的。”
绩族叔指的是陆绩,陆家上代家主陆康的次子。早在前几年,陆绩因病去世,子女都由陆瑁接回家中抚养。现在陆瑁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显然是怀疑陆绩的死另有隐情,而且觉得陆逊知道些什么。
天色已晚,四下里寂静无声,只有火盆中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偶尔响起。陆逊的脸色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他沉默了良久,起身提起鱼篓,将里面所有的鱼都倒回江中,然后又坐了下来,拾起钓竿。
陆安小心问道:“老爷,您看如何跟二爷回话?”
黑暗中,传来陆逊疲惫的声音:“陆绩是病死的。你告诉陆瑁,陆绩只能是病死的。”
贾逸微微欠下身,活动了下有点发麻的双脚。羽林卫宣他觐见时,说吴王有要事相商,要他火速赶来。结果他快马赶到王府,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吴王仍在殿内跟葛玄论道。
葛玄是丹阳郡人,精研上清、灵宝等道家真经,在江东境内名气很大,人称“太极仙翁”。早几年之前,吴王想要为他在南岳山修筑道观,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