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问道:“孙姑娘,我们才相识几天吧,你说的以前是什么时候?”
“跟你说话好累。”孙梦撇了撇嘴,“我从卷宗上看到的,上面说你在进奏曹的时候,是个行事果断、野心勃勃的人物。可现在却看起来郁郁寡欢,没有什么精神。你在进奏曹怎么了?为什么要叛逃到解烦营?”
贾逸沉默了好一会儿:“野心勃勃倒也谈不上,我在十五岁之前,从没有想过要出人头地。和族中大多数年轻人一样,我练剑、读书、清谈,过着很平淡的日子。关于未来,根本没有去认真想过。但在十五岁那年的上元节,我们全家人在一起吃饭时,大门突然被撞开,成群的虎贲卫在司马懿的率领下冲进院中,带走了我的父亲。四日之后,父亲因贪腐被腰斩东市。两个月后,母亲因忧愤过度而死。她临死前还在念叨,她不相信我的父亲会贪腐那么多钱,她一直认为是司马懿设下的阴谋。她要我向司马懿复仇,虽然我当时只有十五岁。
“家道败落,只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人情淡漠,也是意料之中。后来又过了几年,叔公贾诩觉得我是个好苗子,力排众议为我在解烦营谋了个差事。人一旦有了背负,就会变得愈加努力。三年之内,我就从都伯升到了都尉,外放石阳。在石阳城四年后,我又从都尉升到校尉,调回许都彻查寒蝉一案。
“我以为那是个机会,以为我的人生,正朝着我所希望的方向发展。我借着查案的契机,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机密,被世子曹丕纳为亲信。在家宴上,世子妃更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将一位我颇有好感的姑娘指婚于我。那时候我觉得,佳人、权势都在一步之遥。不管寒蝉的案子查没查清楚,我都将成为从龙之臣。假以时日,就能堂堂正正向司马懿复仇。谁知……”
贾逸停了下来,转过身子,看了眼孙梦。孙梦正倚在船头,手撑着下巴,静静看着他。
贾逸收回目光,看着脚下深不可测的江水,继续道:“在回去的那条小巷中,那位姑娘却被白衣剑客杀死了。而我也发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局,我只不过是颗一开始就要被舍弃的棋子。后来,我侥幸逃出许都,在贵人相助之下投到了解烦营。如果按照卷宗上对我的品评,我应该会想方设法报复陷害我的人。但在解烦营的这一个月里,我一直在犹豫。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