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运这批粮草。按说押粮这种差事,根本轮不到主簿和魏王近侍去做。程昱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单纯让自己吃点儿苦头,还是有其他什么意思呢?
杨修闭着眼睛道:“你从程昱那里接到军令时,是否留意过他的表情?”
许褚挠了挠头:“表情?俺没注意到。不过你在笼子里关了那么久,能出来溜达溜达,不也挺好的吗?”
“好,好。”杨修打了个哈哈。
押粮官从后面策马赶了上来,向许褚道:“将军,眼看天色已晚,我们不如找个地方扎下营寨,明早再走如何?”
“这里离褒州还有多远?”许褚问道。
“大概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吧。”押粮官道,“只是前段路崎岖难行,早先又有山贼出没,不是很太平。”
“继续走。”许褚瞪着眼睛。
“继续……”押粮官犹豫了一下,看了眼躺在粮车上的杨修,“杨主簿,我们只有三百人,还要招呼这几十辆粮车,若是被伏击的话……”
“你别问他,这里俺说了算。继续走,俺来接粮之前,夏侯将军亲自跟俺交代,要俺们无论如何务必今晚赶到褒州。”许褚说得十分肯定。
“可是……”押粮官很不解,还没见过这么死板的人。
“军令如山。你要是不服,俺先砍了你。”许褚举起了朴刀。
“遵令。”押粮官垂头丧气地退下。
有个傻瓜上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傻瓜上司还很固执。
“盲夏侯是你爹吗,你这么听话?”杨修喝了一口酒,笑道。
许褚犹豫了一下,道:“杨主簿,你是聪明人,俺是笨人,想法肯定不一样。或许你觉得这个押粮官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夏侯将军的官儿比这个押粮官可大多了,而且夏侯将军跟我交代的时候,说的可是无论如何、务必,那就是说,不管有什么状况,都要赶往褒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的判断,但行军打仗,就该按照军令来做。就算前方是悬崖,在收到停下的军令前,也得大步走过去。不然一人一个主意,全按自己的想法去做,还不乱套了?”
“想不到你还挺有理的,你就招呼着粮队吧,我得先睡一会儿,前面万一遇到了悬崖,你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