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转头看向门口,确定老板娘没有过来,才从草堆下抽出那柄用树枝削成的剑。剑身已被磨得光滑,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嗯。\"她并没有多说话,向着门口走去。
三年来,她从未懈怠过练剑。每个深夜,当两个孩子睡熟后,她就会偷偷溜到镇外的竹林,借着月光挥剑。没有师父,没有剑谱,她只能凭借记忆中莫名而来的残影,加上自己的摸索,一招一式地打磨。
竹叶落在她肩头,又被剑气震成碎末,像无数片绿色的雪花,在她身边盘旋。
\"大姐的剑好漂亮。\"兰叶小声说,语气里带着羡慕。枫叶抬头看向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一轮残月挂在竹梢。
她想起一些江湖传说:叶家的剑法如秋风扫落叶,利落而决绝。那时她还小,总爱缠着父亲让他演示,而母亲会在一旁笑着递上茶水。现在,那些场景都已化作灰烬,只剩她手中这根树枝,和刻在骨血里的执念。
\"很晚了。\"她将树枝放回草堆下,替兰叶和林叶盖好破棉被。少年的呼吸渐渐均匀,枫叶却毫无睡意。她摸出怀里的玉佩,借着月光端详上面的刻字,指腹摩挲过凹凸的纹路,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请求,而是命令,是用生命为筹码的托付,不允许她拒绝。
窗外,一片竹叶缓缓飘落。枫叶站起身,悄悄推开柴房的门。今夜的月光格外清亮,竹林在月光下泛着银灰,像一片凝固的波浪。她抽出树枝,摆好架势,剑尖挑起一片落叶,看它在剑气中碎成齑粉。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已是子时。
第一百零九式,她在心里默数。这是她自创的招式,融合了她在市井中见过的打架技巧,没有名字,也没有章法,却带着一股狠劲,如同绝境中求生的野兽,招招直奔要害,但是自己却纤尘不染。
一片落叶落在剑尖。枫叶手腕翻转,树叶被削成两半,分别朝左右飞去,精准地钉入两根竹子。她盯着那两片叶子,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清晨,枫叶林被火焰焚烧。
原来有些东西,无论怎么拼凑,都回不到从前了。
收剑时,手腕传来刺痛。她低头看去,虎口处又裂开一道血口,鲜血渗进树枝的纹路里,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疤。但她只是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