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的血迹逐渐晕开,忽然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韩落雪。”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向陌生人说出自己的名字。远处传来猛兽的低吟,洛羽裳轻轻将帕子塞进她掌心,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以后便是队友了。”
冰层下传来细微的碎裂声,红雪落衣低头,忽然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融水中扭曲变形。她握紧披风上的血斑,忽然想起自那不久黄莱临终前那句没说完的话:
“落雪……”黄莱的声音混着血泡,“其实我……”
话音未落,一道黑光穿透了黄莱的胸膛。韩落雪的瞳孔里倒映着好友缓缓倒下的身影,看见洛羽裳扑过去时被另一人的利爪贯穿腹部,血珠飞溅在她的脸上,比记忆中她的酿酒还要温热。她握着断剑的手在颤抖,却连挥剑的力气都没有——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太过震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那一瞬间被抽去了声音。
“原来最痛的不是失去,而是连悲伤都来不及。”红雪落衣对着冰层轻声说。她松开手,任披风上的血点坠入雪缝,就像当年任那两颗温热的心脏在自己掌心停止跳动。远处冰棱断裂,惊起一群雪白的鸦雀,它们扑棱着翅膀掠过天际,留下几片羽毛落在她发间,宛如洛羽裳生前常戴的玉簪。
她转身走向冰原深处,黑色的靴底碾碎了一块冰晶。冰晶里封存着三枚花瓣,一枚猩红,一枚水蓝,还有一枚……泛着淡淡的透明色,如同韩落雪当年未曾说出口的那句“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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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宇大比的钟声在云端回荡时,韩落雪正站在试剑台边缘擦拭剑锋。台下人声鼎沸,各大门派的弟子们穿着鲜亮的服饰,唯有她们三人的队伍显得格外寒酸——黄莱穿着她刚刚弄来的红衣,洛羽裳的水蓝长裙光鲜亮丽,只有韩落雪她自己依然穿着那件洗得发灰的黑袍。
“喂喂,落雪好歹换件衣服嘛!”黄莱晃着酒葫芦凑过来,酒香混着她身上的药味,“咱们可是要拿冠军的队伍,总得有点排面!”
“排面?”洛羽裳轻笑,指尖拂过腰间的双生莲玉佩,“我们三人便是排面。”她的袖口飞出几片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如同她眼中闪烁的自信。韩落雪垂眸看着自己握剑的手,掌心的老茧比同龄修士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