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致远呐,你们兄弟之谊纯然肺腑,夫子能理解的,但是此处到大兴少说也得一个月,那边又是逆王一党汇聚之地,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
常致远伏地,额头紧贴地面,声音略微颤抖:“致远自知此行危险,但是家兄战死,闻李莱言阿兄逝前宁死未折,我阿兄为民战死,不该剖尸荒野,若不能带阿兄归乡,致远此生难以安寝!!”
夫子叹了口气,大掌抚上常致远的头顶:“致远纯善,夫子知晓了,我这就去找院长手书一封,你随身携带着,书院里有武丁,也带着去吧,若碰难事,打道回府也可,务必保重自己。”
常致远起身已然涕泪满面,拱手道:“多谢夫子!”
夫子点点头:“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寻院长。”
何生搀扶着常致远起身,二人坐在蒲垫之上,何生皱着眉头:“我同你一起去吧,我家在北境也做些酒水生意,咱们一道去,也能有个照应。”
常致远摇摇头,心中明白挚友是担心他此行不安全,但是阿姐战死边疆,此行本就比较危险,万不能再带累友人了。
“多谢何兄,我一人足矣。”
何生挠挠头,还是颇觉不放心,他天性聪颖,家中又不缺钱财,到了书院不少人看他不过眼,这么久了也就得了常致远这么一个朋友,日常还颇为照顾他。
这要是万一有点意外没在边疆,或者缺个胳膊少了个腿,他连个说话一起考试的朋友都没了。
何生那张唇红齿白的脸上少见的写满了纠结,若说是想陪他一起,常致远指定是不应的,此行危险他必然觉得带累他。
二人静默了一会,夫子便带着两个武丁和一封院长的手书回来了,将东西交于常致远后犹疑:“致远,先回家告知父母亲长一声再离去,省的家中担忧,院里给你两个月时间,时间还算充裕,若是碰上逆王一党便递过手书,想必不会有人再为难你,只一点,量力而行,若中途有什么变故,保全性命为上。”
常致远躬身:“多谢夫子,致远记住了。”
夫子说完看着一旁杵着的何生,见常致远已经离去这才冷哼一声:“怎么?想跟着去?”
何生忙不迭的点点头:“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