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宁的眼睛被烟尘熏得发红,凌乱的发丝因汗水粘在林长宁黑黢黢的两颊旁,发尾的乌发还被火舌烧焦了了好几处。
明亮的双眼此时满是懊恼,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齐戎抿了抿唇:“指挥,对不起,没能保下粮仓。”
说完便低下了头,一旁粮仓里最大的粮库火焰仍旧燃烧着,只是火势已经小上了不少,齐戎顺着林长宁的目光看向粮仓,又看看林长宁黑乎乎的脸以及被烧透粘在肩头的袄子:“跟你没关系,不必自责,军医呢?”
说着话,齐戎转头看着身后,他来的时候将军中的医师全都带过来了,只是这会还没见人。
后面的齐鸣转头看看:“指挥,人在那边,粮仓的仓大使和巡守值班的都被烧伤了。”
林长宁稍微动了动胳膊,发现肩头刺痛,但是那边的人明显是比她的伤口严重多了:“我没事指挥,回家让十郎帮我包扎就好了不必费心。”
齐戎不赞同的看着林长宁但是看看后面确实有不少士卒伤的更加严重便不再言语,林长宁看着慢慢变小的火势神情阴郁:“我刚来的时候闻到了火油味,指挥,是人为。”
齐戎应了一声,没说话,冬日里这么大的火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燃起来,说不是人为的才奇怪。
林长宁打量着指挥带过来的亲卫,突的发现闻之和知其这两个平时几乎随时跟在指挥身边的两个人都不在不由得有点奇怪。
似是看出来林长宁在想什么的齐戎开口:“他们去抓人了。”
“抓谁?”林长宁不禁的疑惑道。
“我爹”
林长宁挑眉:“国公爷?他不是受了伤在医馆治疗么?”
齐戎咬牙:“晚间带人跑出城外了,闻之他们出城抓人去了。”
林长宁恍然:“指挥,你是说这火和国公有关系?”
齐戎不语只是握刀的手紧了紧,林长宁垂下眼语气无奈:“可就算是抓住了国公爷,指挥也没办法处置,光找证据就得费上不少时间,而且到底名义上是指挥的父亲,而且爵位在身”剩下的话林长宁声音越来越低,瞬间就明白了齐国公的险恶用心,对啊,就算是有实证又怎么样,大宣朝只单单一个孝道就足够指挥被人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