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以低价买入我家上等水田,家中寡母不应,低价租与族中叔公,二叔见侵占不成便贿赂官差将我换至名额之上,父兄未归,家中只剩我一点香火,若非命大,我今日怕是来不了这堂上,到死都不会知晓,原是二叔和三堂兄要对我家赶尽杀绝!!!”
门口的喧闹声越来越多,林长青看着林长宁故作镇定:“六弟,你所言不过猜测,你父兄与我父有何干系?”
林长宁捂着心口似乎不可置信,遂拱手朝着门口俯身下拜然后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疤痕,厉声高喝:
“文书证词还在大人堂上!!家中三月置办丧仪二叔大闹灵堂村中之人皆有见证!!各位父老乡亲,六郎今年原可以下场一试,老师都言或可上榜,大家大可以去问学墅之人!
我若不是被逼无奈如何会从了军?至今我身上的与鞑子搏杀的伤口都没好全!!大家请看!这是初上战场时留下的刀疤啊,鞑子凶狠,若不是搏命去拼,安有如今的我?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几次几近濒死!谁会拿命说谎?
三堂兄!!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一家欺我孤儿寡母,村中一打听便知,难不成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或者说,三堂兄觉得,考上童生便可为二叔掩盖罪行?殊不知咱们清水县还有公正廉明的青天大老爷在,安能信你诡辩之词!!”
说到这里已经有不少义愤填膺的群众朝着林长青林二牛丢烂菜叶子了,有个大娘差点顺手将鸡蛋丢了出去,待反应过来匆忙收了鸡蛋换成菜叶丢过去,鸡蛋可丢不得,是给她大孙子晚上烧蛋羹吃的。
“这种人还是童生?我呸!”
“就是,一家子黑心烂肚的。”
“瞧着堂上这位小郎君俊的很,瘦的跟个麻杆一样,在战场上活下来肯定不易。”
大势已去,林长青闭了闭眼不再言语,挣扎着站起身拱手下拜语气软了下来:“大人,我父受了刑杖,能否先请人医治?杖刑已过,能否让我父亲医治后再流放?”
事情已然不能转圜,为今之计,先保住父亲的命才是。
县令挥挥手:“人先关在狱中,医治之事你可自便,半月后流放大兴!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