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喝尽,林常氏又急昏了过去。
来的路上听王氏说起来了,一家子死的死,病的病,天可怜见了,以后这一家孤儿寡母可怎么过活。
\"急火攻心,痰迷心窍。\"
郎中蘸着茶碗在炕沿写药方,水迹在陈年油垢上晕成莲花状。
\"白茅根三钱,竹沥半盏\"
看完了林常氏,郎中又走到西屋给林长平看诊。
眼瞅着前几天好上一点点的六郎不过两天时间,又陷入了昏迷。
\"六郎这风寒是打骨髓里发的。\"
银针在百会穴颤巍巍地晃,\"若不能安心静养,怕是\"
后半句被林长宁突然爆发的咳嗽截断了。
郎中扫了一眼林长宁继续道:“若不能安心静养,以后怕是于寿数有碍,五娘,我再给你看看,我瞧着你的身体也不大好。”
林长宁犹豫一下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床边伸出来手。
郎中细细把过脉松了口气:“恢复的倒比六郎好些,不过五娘,你也少些思虑才好。”
林长宁点点头:“谢谢叔公。”
\"抓药的钱\"
牛氏摸着空荡荡的袖口,有些窘迫,家中是婆母管钱,岁收不丰,绣品也才秀了一半,灶房梁上挂的腊肠早换成药包,连装盐的陶罐都见了底。
家中着实不太宽裕……
王氏接口:“二弟妹,已经给过叔公了,叔公抓药就好,不够我再想办法……”
郎中摇摇头:“尽够了……”
临走时郎中往药箱底层摸出个油纸包:\"这是上回给周大户家多配的参须。\"
\"林家媳妇,若你家六郎晚上起热不好了,煎煮了给人灌下。\"
王氏心里一跳:“叔公,你是说六郎?”
郎中叹口气:“前刚说过两人底子差,五娘倒还好些,六郎风寒又遇急症,怕是夜里发热,不好压制,药性烈的怕他身体撑不住,药性温和些的,贵,都是穷苦人家,也吃不起金贵药,夜里注意些喝完药,一有不好就灌下参须……”
王氏再次抹泪:“谢谢叔公了,以后家中可怎么办啊。”
林长宁看着王氏送走了郎中揉了揉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