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了两口饭,突然把筷子重重搁在碗沿,浓眉皱成疙瘩。
李阳见状连忙递上热毛巾,斟酌着开口:‘’爸,你把地转租出去吧,我果然正缺人手,你去帮衬帮衬,也好让我多学些本事。你们一家都搬果园去住去。‘’他攥着赵远山布满裂口的手,掌心的温度熨贴着老人紧绷的肩膀。赵远山抬眼望向殷切的儿子儿媳,喉头滚动了半晌,最终只闷哼一声,又夹了块肉放进嘴里,可眼角悄悄泛起湿润的光。赵远山布满老茧的手突然开始颤抖,他望着李阳挺拔的背影,喉结上下滚动,浑浊的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滴在补丁摞补丁的袖口上。这方土地他守了四十年,犁耙锄头的铁锈味早已渗进骨血,此刻却听儿子说要把地全租出去,举家搬到果园生活。
‘’杨阳,我这老骨头能帮衬什么?‘’赵远山沙哑的嗓子,目光扫过堂屋上泛黄的全家福,‘’在老宅子住惯了,我们就不去了。‘’墙角的老座钟发出咔嗒声响,李玉杰低头捏着衣角,鬓角白发在夕阳里微微发亮。
李阳望着母亲佝偻的脊背,喉间发出酸涩。他轻叹一声,夹克内袋掏出叠的整齐的两千元钞票,轻轻塞进赵远山掌心,‘’爸,您留着应急,缺什么尽管给我打电话。犁地的事您别操心,明天我带农机队过来。‘’
转身看向妻子王秀梅,她默契的点了点头,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李杨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母亲,那眼神里盛满愧疚和伤感,刚刚才母子相认,却又要分开。
汽车引擎声打破寂静,红色尾灯在蜿蜒土路上渐渐变成两点星火,赵远山夫妇倚着门框目送,夜风卷起李玉洁的衣角,他伸手抹了抹脸,不知道是被风吹出了泪,还是想起儿子临走时欲言又止的模样。
‘’孩儿他娘,杨阳他们都走远了,咱进屋吧。‘’
赵远山拽着妻子李玉洁的手,声音里充满了温柔和关切。
‘’让我再站一会儿,这外面的空气多好啊!‘’
李玉杰望着那蜿蜒的山路,久久不肯回屋,自责与欣慰在心里交织。
轿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缓慢行驶,李阳手握着方向盘,一言不发,眉头拧成了疙瘩。
王秀梅望着丈夫紧绷的下颌线,轻轻的把温热的茶水搁在杯架上阳,‘’今天母子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