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头巾是哪来的?‘’他攥着布料的手青筋暴起,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快告诉大娘……‘’这时病房的开门声打断了李玉杰的追问,赵远山拎了个方便袋,从外面推开病房的门。
李阳余光瞥见李玉洁的丈夫赵远山跨进门槛,提着塑料袋的身影,裹挟着走廊的消毒水气息。他攥着半截蓝头巾的手指,骤然收紧,趁着妻子王秀梅挡住赵远山视线的瞬间,将布料迅速塞进贴身口袋,指尖残留着褶皱还带着体温,像藏着一个随时可能炸开的秘密。
远山还没跨进病房半步,塑料袋碰撞的悉悉声刚传入耳中,病床上的李玉洁便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苍白的指节攥着被单泛起清白。他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轻快:‘’孩儿他爹,你怎么才回来?李阳一家三口又来看我了,还买了那些水果。‘’
随着病房门轴发出绵长的吱呀声,她原本扬起的声调突然戛然而止。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她,重重跌回松软的枕头里,刚泛起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睫毛不安的颤抖着,病号服下的身躯蜷缩得更紧蜷,像是要把方才追问头巾时的急切与锋芒全部藏进自己虚弱的躯壳里,只剩胸口微微起伏,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单薄。
赵远山听见妻子的话,他喉咙发紧,忽然直直的跪了下去,额头抵在冰凉的地面上:‘’李阳是你救了我老伴的命,这份恩情我赵远山这辈子都还不完,往后只要你一句话,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赵大爷,这可使不得。‘’李阳赶忙扶起了赵远山又接着说:‘’咱们都是一个镇上的,乡里乡亲的,有困难帮一把是应该的。‘’
‘’赵大爷,我看大娘恢复挺好的,用不了多久就该出院了吧?‘’
王秀梅在一旁插口道。
是啊!刚才我在走廊门口,还听见他说快告诉大娘什么,那追问声又急又亮,跟没事人似的,可我走进病房,他又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蜷在枕头上,连喘气声都弱得听不清,啊,还有半分方才的利索劲儿?
赵远山用袖口抹了抹泛红的眼角儿,满脸疑惑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精神萎靡的李玉洁。
赵远山刚要开口,李阳立刻笑着摆了摆手,喉结快速滚动两下,眼神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