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重锤,将尘封的伤疤撕的鲜血淋漓——不仅要以清风山入股,要求开发收益七三分账,更要他这个西沟村老主任,回来东山村的杨氏祠堂前,替爷爷抄写三遍家谱,每次祭祖时,他还要在族谱前跪三个时辰。
信纸沙沙作响,墨迹里浸着刺目的羞辱。杨富盯着‘’杨氏宗祠‘’四个字,耳畔突然炸起祖父临终前的咳嗽声。那年冬天,老族长举着桃木杖,将满身血污的祖父逐出宗族,罪名是‘’勾结外村私吞山产‘’。祖父背着高烧的父亲连夜逃向西沟村,积雪里蜿蜒的血痕至今还烙在记忆深处。此刻,杨贵的要求分明是要将他的尊严踩踏进当年的雪坑。
‘’这哪是合作?‘’杨富将信纸拍在桌子上纸,茶水溅湿了‘’七三分红‘’的条款。窗外,西沟村的炊烟与清风山的雾霭缠绕,这片世代耕耘的土地,如今竟要被东山村用宗族枷锁捆绑。更讽刺的是,提出条件的杨贵,正是当年陷害他祖父的杨家长房后人。
此刻,杨富的脑海里又浮现了家里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祖父穿着褪色长衫,站在青峰山的茶园前微笑——那是他被逐出宗族前最后的影像。可如今,杨贵却要他以罪人后代的姿态,在祠堂内向当年的刽子手低头。
杨富的手剧烈颤抖着,信纸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仿佛也在替他呜咽。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额头青筋暴起,像是盘踞着几条愤怒的青蛇。眼中先是腾起熊熊怒火,那是积压了三代人的怨恨在燃烧。恨不得将信纸连同写信之人一同焚烧,转瞬间又泛起阵阵酸涩,往事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祖父被驱逐时佝偻的背影,父亲逃亡时布满冻疮的双手,此刻都在眼前交织。
喉咙像是被块滚烫的烙铁堵住,既吐不出愤怒的咆哮,也咽不下这屈辱的苦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疼痛却无法驱散心中的愤怒与不甘。他突然狠狠将信子摔在地上,又猛力蹲下,把脸埋进掌心,指缝间渗出压抑的呜咽,有对家族过往悲剧的痛心,更有面对村庄发展困境的焦灼与无奈。凶相内翻涌的情绪如惊涛骇浪,将他撕得遍体鳞伤,却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爸,你没事吧?‘’李阳走上前扶起杨富,‘’信上怎么说?让你老人家生这么大的气?‘’
‘’阳子,你自己看吧!‘’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