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脸蛋冻的通红,却笑着说等清风山开发了要建滑雪场。如今,杨贵那句‘’你们西沟村别想染指龙脉‘’,像一柄巨斧,生生劈开了所有的期待。
果园的深处传来狗的呜咽,混着远处,东沟村梆子的敲击声,寂静的雪,夜里格外刺耳。当转身打开仓库的铁皮柜,整摞的开发计划书早已落满薄雪,图纸上标注的索道,民宿被霜花模糊,仿若他那些被现实碾碎的承诺。
‘’李阳,这么冷的天咱还是回屋吧!‘’王秀梅望着丈夫那紧锁的眉头和疲惫的神情,心里像被千万根细针扎着般难受。承包青风山本是充满希望的事业,可如今困难重重。她轻轻拽住丈夫的手又接着说:‘’既然东山村的主任那么固执,咱就放下开发青风山的念头吧?还是规划一下咱村里基本建设吧!‘’王秀梅为了安慰丈夫,不得不说出违心的话。而此刻她的既心疼又着急。她恨自己不能为丈夫分担那些棘手的问题,只能默默地守在一旁。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帮上忙,恨不得自己立刻想出解决的办法,让丈夫紧皱的眉头舒展开,重新露出往日的笑容。
白炽灯在屋顶发出轻微的电流嗡鸣,王秀梅的指甲几乎掐进李阳的手腕,带着几分嗔怪和心疼。硬是把丈夫从冰冷的库房拽回屋。桌子上摆着半碗冷透的小米粥,一碟腌萝卜。随着门的震动轻轻震颤,像是也在为清风山的事揪心。
‘’你看看你,‘’这么冷天,在外面待了两个小时,这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说完就把铝壳保温杯塞进丈夫冻得发红的掌心,杯壁的热气氤氲开来。在李阳疲惫的眼睫上凝成细小的水珠。他挨着丈夫坐在沙发上,‘’东山村的老主任最看重祖宗牌位和祖谱传承,咱能不能从修缮祠堂的这事上找突破口?‘’
李阳盯着杯口升腾的热气,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去东山村接陈俊时看到的情景。祠堂屋檐的瓦片缺了半角,正厅梁柱被白蚁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供奉的族谱方面早已褪色,边角处甚至长出了霉斑。他猛地一拍大腿,保温杯里的茶水溅出几滴:‘’有了,咱们把青风山开发和养氏宗祠保护捆在一块儿,在山脚下建杨氏文化园,再把祠堂翻修成民俗博物馆,族谱数字化存档在办竹编艺术培训班!‘’
王秀梅眼睛一亮,转身从樟木箱底翻出兰格笔记本。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