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三日后子时,火筏烧船,骑兵突袭,盾车破阵,缺一不可!”
筹备三日,营地化作沸腾的熔炉。汉地匠人的锻造声昼夜不息,火星溅在波斯炼金术师的白袍上,烫出点点焦痕。徐明蹲在工坊泥浆里,亲自调试龟甲车的机关:“齿轮再咬合半寸!” 他的嗓子因连日嘶吼变得沙哑,指甲缝里嵌满铁屑,“明日若有一辆车卡壳,就是百人送命!”
贾法尔的帐篷里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学徒们戴着浸醋的面纱,小心翼翼地将紫色粉末装入陶罐。“记住,摇晃时千万不能见明火!” 他用银勺将混合粉末压实,“这‘天火粉’遇水炸开的碎片,比刀刃还锋利。”
阿史那铁勒的驯兽场里,战牛被套上画着狰狞兽面的牛皮。他握着浸透松脂的麻绳,突然将火把凑近一头公牛的尾巴。受惊的公牛狂吼着冲开栅栏,撞翻两个士兵。“就是这样!” 他大笑,脸上溅满牛涎,“明日让敌阵也尝尝这股疯劲!”
决战前夜,萧虎提着灯笼巡视营地。在新兵操练场,他看见三个汉地少年正偷偷抹眼泪。“害怕?” 他将火铳抵在少年颤抖的肩头,“握紧盾牌,你身后就是你的村庄。” 少年抬头,火光映着都护脸上未愈的伤疤,那是上月断刀留下的痕迹。
当第一声号角撕裂夜空,三千火牛阵率先冲出。牛角的倒钩勾住敌军营帐,燃烧的尾巴将整片营地化为火海。战象果然受惊,疯狂踩踏友军。与此同时,千艘火筏顺流而下,“天火粉” 在水面炸开绚丽的紫色火焰,敌船瞬间成了漂浮的火葬场。
萧虎的火铳精准击毙敌军旗手,看着龟甲车组成的钢铁洪流缓缓推进。希腊火泼在铜网上,溅起的火星被湿布盾牌一一挡住。汉地弩手与波斯火铳手交替射击,突厥骑兵从侧翼包抄,喊杀声震得底格里斯河的浪花都泛着血色。
黎明破晓时,河岸堆积的尸体几乎填平了浅滩。萧虎踩着焦土,弯腰拾起半块刻着新月的盾牌。远处,士兵们正用不同语言欢呼,汉地医师包扎着波斯伤兵,突厥战士帮着汉地工匠回收箭矢。他知道,这场用智慧与血肉铸就的胜利,终将成为这片土地上新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