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暗河迷局(花剌子模阿姆河上游回历 622 年夏)
回历 622 年夏,阿姆河的落日将河面染成血色。萧虎的狼首刀拨开沿岸的骆驼刺,护腕的苍狼之印与远处的烽燧红光遥相呼应。他身后三十名虎贲亲卫,皆着汉地轻甲,甲胄缝隙间藏着蒙古狼皮护腕 —— 这是胡汉合流的无声象征。
“大人,” 亲卫统领忽必来指着河面漂浮的皮囊,“这些骆驼皮袋顺流而下,却无半滴水花。” 他的汉地口音里混着蒙古喉音,腰间别着双面刃:一面是蒙古的狼头短刀,一面是汉地的蝉翼小刀。
萧虎蹲下身,指尖蘸取岸边渗水,舌尖刚触便猛地吐掉 —— 水腥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麻。他望向上游的秃鹫群,忽然想起母亲萧氏的《胡汉水经》批注:“凡水毒者,禽鸟不饮,草木不生。”
“备马,” 萧虎的虎纹火铳指向河西岸的峭壁,“去看看他们如何让阿姆河‘生病’。”
夜探部队沿干涸的河床潜行,月光下的砂岩山体渗出暗红汁水,竟似伤口结痂。忽必来忽然按住萧虎肩头,指向崖底的阴影 —— 数十名花剌子模士兵正拖拽着浸泡在药池中的牛皮,池边堆着晒干的乌头、附子,空气中弥漫着汉地巫医才用的蚀骨毒气。
“是浸药牛皮,” 萧虎的火铳扳机轻轻扣动,“他们堵塞上游支流,用毒水逼我们喝病水。” 他忽然想起七年前在居庸关,金国曾用 “透骨钉” 毒伤蒙古士兵,而母亲的针灸术正是解毒关键。
破晓时分,军医帐内弥漫着艾草与藏红花的气味。萧虎解开中毒士兵的衣襟,露出青黑的腹部 —— 这与汉地《伤寒杂病论》中 “湿毒内结” 的症候如出一辙。波斯学者伊本赛义德捧着《盖伦医典》,指尖划过泛黄的羊皮纸:“希腊人说,毒水伤胃,需以毒攻毒。”
“不,” 萧虎的银针悬在 “天枢穴” 上方,“汉人医圣张仲景说‘病在肠中,可斩而除之’,但此刻需先止泻固元。” 他转头望向蒙古医官阔阔出,“贵部的‘马奶酒擦腹法’,可借酒力引毒外行。”
当银针刺入 “足三里”“内关” 穴,阔阔出的羊脂膏已在掌心焐热,混着汉地的薄荷油,在士兵腹部揉出大片潮红。伊本忽然将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