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医官合流(金大安八年春月哈拉和林济世医馆)
金大安八年春月,哈拉和林的济世医馆飘着两股药香:东厢是汉地艾草的清苦,西厢是蒙古沙棘的酸涩。萧虎掀开毡帘,看见汉地医官张郎中正与蒙古医官阔阔出争得面红耳赤,案几上摆着两具人体模型 —— 一具绘着汉地的经络穴位,另一具标着蒙古的骨伤痛点。
“阔阔出大人,” 张郎中的银针悬在 “足三里” 穴,“此穴主治胃脘痛,贵部的接骨膏若配合针灸,疗效能增三分。”
蒙古医官的鹿皮鼓面摊开着骨伤图谱:“张医官,我们蒙古人治骨伤,讲究‘以骨接骨,以筋续筋’,你这细针,能固定断骨吗?”
萧虎的护腕擦过药柜,苍狼之印与虎纹药斗发出轻响:“两位,胡巴尔大叔的接骨术,当年救过汉地百姓;我母亲的针灸,也曾治好蒙古勇士。为何不能让针与膏,共疗一处伤?”
这句话让医馆陷入沉默。张郎中忽然取出《黄帝内经》,翻到 “灵枢经筋” 篇:“汉人医书说‘经筋之病,寒则反折筋急’,与贵部‘寒骨伤筋’的说法,岂非相通?”
阔阔出的手指划过蒙古《蓝琉璃》残卷:“我们记骨伤痛点,你们绘经络穴位,若合在一起 ——” 他忽然指向窗外,“就像胡汉的军旗,各有纹章,却共护一座营。”
三日后,医馆后院的解剖台上,躺着一具游牧民的遗体。波斯学者伊本赛义德手持柳叶刀,用阿拉伯语讲解肌肉走向:“胸大肌连接锁骨与胸骨,贵国的接骨术固定此处,正合解剖学原理。”
张郎中的毛笔在宣纸上勾勒经络,却发现蒙古医官标记的 “狼肩痛穴”,恰好位于手阳明大肠经上。阔阔出的骨刀指着股骨:“我们在骨裂处敷狼油膏,你们扎‘血海’‘梁丘’穴 —— 原来筋骨相连,不分胡汉。”
首个双纹疗法案例出现在狼头军副将忽秃赤身上。他在训练中摔断左臂,阔阔出先用羊筋绑扎固定,张郎中则在 “合谷”“外关” 穴行针,减轻剧痛。三日后拆绑时,蒙古的接骨膏已与汉地的活血散融为一体,骨折处竟比预期愈合快了两成。
“腾格里!” 忽秃赤活动手臂,“汉人的针,让蒙古的药跑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