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上停顿许久 —— 那齿痕与他祖传的狼头刀如出一辙。
“好个‘醉里挑灯看剑’!” 铁木真的笑声突然传来,可汗不知何时站在篝火旁,手中握着萧虎的火铳枪管,“墨尔根,你这火铳拆解成餐具,倒让我想起当年与帖木儿结拜时,分食狼肉用的正是他的汉地佩刀。”
萧虎单膝跪地,护腕触到铺着狼皮的地面:“大汗,火铳零件虽来自胡汉各地,却共成一器;就像我们的弟兄,虽来自不同草场与郡县,却共举一面军旗。” 他指向远处的虎贲卫营地,“当火铳手用蒙古的马奶酒擦拭枪管,骑兵用汉地的机油保养马刀,便知器物的界限,早就在共生中消弭。”
忽察儿忽然起身,用自己的狼头刀割下一块虎肉,放在萧虎的铳托上:“墨尔根大人,我忽察儿服了。这火铳能发火,能盛酒,能分肉,倒像是腾格里赐给胡汉的共生之器。” 他的银杖第一次指向篝火,而非萧虎,“就像这堆篝火,用汉地的檀木与蒙古的狼粪同燃,才烧得如此旺盛。”
宴会持续到子时,萧虎重新组装火铳,每个零件归位时都发出清脆的卡扣声,仿佛在奏响胡汉共生的乐章。铁木真忽然取出狼首金印,盖在火铳的铳托底部:“从今往后,虎贲卫的火铳,既是兵器,也是胡汉共饮的酒器。”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斡耳朵,萧虎望着昨夜用过的火铳餐具,铳托上的刀痕与枪管的酒渍,竟在晨光中组成了 “共生” 的蒙汉双文。他知道,这场醉里挑灯的拆解,拆解的不仅是火铳零件,更是横在胡汉之间的无形壁垒。当火器与蒙古刀能共饮一杯马奶酒,当汉地的木材与蒙古的狼骨能共成一件器物,任何关于 “妖器” 的谣言,都将在这共生的智慧中,化作篝火里的飞灰。
克鲁伦河的冰面上,虎贲卫的弟兄们正在练习新的战术,火铳手与骑兵交替掩护,就像昨夜宴会上的火铳与马刀,既各自闪耀,又彼此辉映。萧虎抚摸着火铳上的狼虎纹,护腕的苍狼之印与铳身的虎纹终于不再有隔阂 —— 它们就像胡汉两族,在共生的道路上,早已分不清彼此,却又各自闪耀着独特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