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游骑从冰下冒出,他们穿着浸过狼油的牛皮衣,手持改良的短柄火铳,虎纹木柄在冰层上格外醒目。萧虎看见自己射出的第二发子弹擦着敌船的海东青木雕飞过,鹰喙应声而落,坠入冰河时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彩虹。
“火虎咬断金雕喙了!” 蒙古游骑的呼声响彻河面,羊皮筏上的火铳接连轰鸣,虎纹焰舌舔过金军的船帆,桐油帆布瞬间燃烧。冰河在激战中崩裂,浮冰载着燃烧的敌船顺流漂向远方,船首的海东青木雕在火中扭曲,宛如女真的威严正在融化。
萧氏站在岸边,看着儿子趴在羊皮筏上射击的背影,与七年前野狐岭雪地里那个襁褓中的婴儿重叠。丈夫的狼头旗残片在她怀中发烫,如今旗角已绣上虎纹边饰,正如她和儿子这些年所做的 —— 用汉地的火,为弘吉剌的狼续上燃烧的翅膀。
“老夫人,水栅破了!” 陈大掌柜的青骢马踏碎薄冰,马鞍下露出半支火铳,“金人在河底埋了铁索,亏得巴特尔兄弟潜水砍断。” 他指向河面,浮冰间露出的铁索断口还滴着血,正是蒙古游骑用虎纹匕首砍断的。
萧虎趁机换上新的火铳引信,这次用的是混着狼油的火绒草,在冰面上 “滋滋” 燃烧如活物。他忽然看见一艘敌船企图突围,船尾绘着的 “忠孝” 二字 —— 正是前日在沙丘遇袭的同一支忠孝军,他们竟追至冰河,可见金人对火铳的忌惮。
“瞄准船舵!” 萧虎的命令混着蒙古语的尾音,火铳再次轰鸣,虎纹子弹穿透船舵,敌船在冰面上打转,最终撞上碎冰沉没。他摸着护腕上的缺耳狼头,忽然明白,当火铳在冰面打响的这一刻,胡汉混血的怒吼,已穿透了金军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冰河防线。
申时初刻,商队终于渡过妫水河,二十架羊皮筏在北岸重新集结。萧氏蹲下身,用金疮药为受伤的游骑包扎,指尖在对方肩甲内侧刻下虎纹 —— 这是新的联络暗号,日后在野狐岭的雪地中,将成为胡汉共生的印记。
“少主人,” 巴特尔递过半截海东青木雕,鹰喙缺失的位置与萧虎火铳的准星形成奇妙呼应,“这玩意见证了金狗的败相,该献给铁木真汗,作咱们火铳军的信物。”
萧虎接过木雕,忽然听见冰河下游传来密集的马蹄声,由北而南,如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