铳手。记住,虎的准头,狼的狠劲,缺一不可。”
正月二十,寅时三刻,宣华门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晃如鬼火。萧虎趴在角楼阴影里,火铳木柄上的虎纹硌得掌心发疼。城下,巴特尔带着五名汉子走近城门,每人怀里的火铳裹着红绳,远远看去竟似抱着给孩童的辟邪木雕。
“什么人?” 金军哨兵的喝问未落,巴特尔突然扯开衣襟,狼头旗残片在月光下泛着血光。狼啸声骤起,三长一短 ——“苍狼求血” 调,萧虎曾在父亲的狼皮护腕里听过这调子,此刻却混着风雪,像一把钝刀划开夜色。
火铳响了。萧虎手中的火铳后坐力震得手腕发麻,虎纹枪管喷出的火焰映红雪面,第一个哨兵的海东青甲胄颈处绽开血花,他手中的警哨 “当啷” 落地,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刺耳。紧接着,其他火铳接连轰鸣,虎纹焰舌舔过金军的甲胄,竟比金人的土铳快上三倍,火星溅在 “叛贼” 狼首上,将焦黑的皮毛烧得噼啪作响。
萧虎扣动扳机,准星对准第二名哨兵的咽喉 —— 那里正是海东青徽记的下方。枪响的瞬间,他看见对方额间的 “叛贼” 二字被火药灼焦,黑色的 “叛” 字与狼头旗上的火焰纹奇妙地重合,仿佛命运的烙印。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没有想象中的恶心,只有肩胛骨下的虎纹发烫,仿佛有声音在血管里奔腾:“这是胡汉的血在烧!”
狼首被抢回时,天边已泛鱼肚白。老族长忽秃忽的狼头额间烙着深可见骨的 “叛” 字,萧氏用金疮药敷在伤口上,指尖划过熟悉的火焰纹:“帖木儿,你看,咱们的狼崽子们 ——” 她望向萧虎,少年手中的火铳还在冒烟,虎纹枪管凝着血珠,“终于借了汉地的火,咬开了金人的城门。”
是日,中都流传奇闻:宣华门的狼首在雪夜复活,口吐火焰咬死金兵。没人知道,当萧虎的火铳打响第一枪时,野狐岭的金军探马正加急北上,马蹄在雪地上踏出的轨迹,与济世堂药车的车辙奇妙地交汇 —— 前者报信 “南境有火兽现世”,后者载着胡汉混血的火种,正驶向决定命运的战场。
地窖里,萧氏对着狼头旗残片擦拭血污,张师傅在火铳上补刻新纹:虎首的利齿间,多了缕狼鬃。萧虎摸着护腕上的缺耳狼头,忽然明白,母亲刻在他背上的虎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