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雪光映得天地皆白,唯有济世堂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晃,灯面上新画的虎纹被风吹得扭曲,倒像是匹在雪地里狂奔的狼,喉间喷出熊熊火焰。
寅时,萧氏从地窖出来,鬓角沾着硫磺粉,手里握着支新制的火铳。枪管上的虎纹还没干透,却已透出逼人的寒气。她将火铳递给萧虎,枪口的虎首正对着北方:“明日去老槐树,把这些狼首取回来。记住,虎狼之血,不该冻在雪地里,该烧在金人的甲胄上。”
萧虎握住火铳,狼皮护腕与木柄上的虎纹严丝合缝。他忽然明白,母亲在他身上刻的不是普通的虎纹,而是让胡汉两种血脉在他骨血里共生的印记 —— 就像这火铳,用汉地的精铁做骨,蒙古的锻术做魂,最终要在这雪夜里,为父亲的旧部,为所有被悬在城门的狼首,咬开一条血路。
雪停了,月光照着济世堂的匾额,“济世” 二字被积雪覆盖,只露出 “济” 字的右半,像极了狼首的轮廓。萧虎摸着火铳上未干的虎纹,忽然听见母亲在耳边低语:“记住,当狼嚎与虎啸同时响起,便是胡汉共生的火,烧穿这铁幕雪墙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