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台柱子新近改良过的纺车。
还有一间最大的,做了织布房,整整齐齐安放了八台新做的织布机。
这些织布机,也都是张大山画了图样,柱子带着人一点点打制出来的。
比起村里那些老掉牙的家伙什,不知道要省力多少,织出来的布也更平整。
场地有了,家伙什也齐备了。
接下来就是招人了。
花儿和王氏、巧巧一起,在村里挑了十五六个平日里就以针线活见长、手脚也麻利、最主要是人品信得过的中年妇人和年轻姑娘。
跟她们明明白白地说了,是来张家布坊做工,不是白帮忙。
每日里按时上下工,纺出多少合格的麻线,织出多少合格的布匹,都有定数。
月底按着这定数,给她们结算工钱,多劳多得,绝不含糊。
那些妇人姑娘们,一听有这等好事,不用出远门,在家门口就能学手艺挣活钱,一个个都乐开了花。
当下就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跟着花儿姑娘好好干。
于是,这“花儿布坊”就算是正式开张了。
花儿成了这布坊的“大管事”,也是“总教习”。
她把从自家老爹那里学来的那些关于选麻、沤麻、梳麻、纺线、浆纱、上机、织造的诀窍。
还有她自己琢磨出来的那些织“精麻布”和简单提花的手艺。
都毫无保留地,一点点,耐心地教给那些新来的学徒和帮工。
她性子虽然温婉,可管起事来,却也一丝不苟。
每一道工序,她都亲自把关。
麻线纺得粗了不行,细了也不成,必须得匀匀溜溜。
布匹织得松了漏风,紧了又费料,那经纬的密度,也得恰到好处。
谁要是手底下出了差错,或存了那偷懒耍滑的心思。
花儿姑娘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笑的脸,也会立刻板起来,该说的说,该罚的罚,绝不姑息。
渐渐地,那些原本还有些散漫的妇人姑娘们,也都被她这股子认真劲儿给带了起来。
一个个都铆足了劲儿,学手艺,比手艺。
生怕自家织出来的布,比旁人差了一截,丢了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