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那一番掷地有声的话,像是一把火,点着了青石村这些汉子们心里头那早就快要熄灭的柴禾。
“为了这救命的水,为了往后能吃饱饭,再苦再累,俺们也认了!”
这话,可不是一个人喊出来的,是院子里那二十多个汉子,憋着一股劲儿,异口同声吼出来的。
那声势,把院子角落里拴着的老黄牛都给惊得“哞”地叫了一声。
张大山看着大家伙儿这股子劲头,心里头也踏实了不少。
他知道,人心散了,啥事儿都干不成。
如今这人心要是能聚起来,那这青石村,就还有救。
“好!”张大山也是豪气顿生,用力一挥手,“既然大家伙儿都信得过俺,那咱们今儿个,就把这头一桩大事,给它说道说道,拿出个章程来!”
他也没让大伙儿进屋,就在这宽敞的院子里,借着清晨的日光,当场就开起了这青石村头一回,由他张大山“主持”的“村务大会”。
他先是让铁牛和石头,从屋里头抬出几条长凳,又搬了些木墩子,让张河、钱大爷这些上了年纪的,或者平日里在村里还算有些脸面的人坐下。
其他人,也就势蹲的蹲,站的站,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张大山围在了中间。
那眼神,都跟看戏台上的角儿似的,透着一股子专注和期盼。
张大山也不怯场,他清了清嗓子,指着院子外头那条蜿蜒流淌的清河方向,朗声说道:
“各位叔伯兄弟,咱们这头一件事,就是要拾掇咱们村这条母亲河——清河。”
“昨儿个俺也说了,这河道淤积,河堤不固,是咱们年年受这水旱之苦的根子。”
“要想往后地里能多打粮食,不受老天爷的摆布,就得先把这水给它治住了。”
他这话,大伙儿都懂。
去年那场大旱,河水说断就断,那滋味,谁也不想再尝第二回了。
“那大山哥,您说,咱们该从哪儿下手?”张河第一个开口问道,他现在是打心眼儿里服了张大山,也把他当成了主心骨。
张大山点点头,显然是早有盘算。
他弯下腰,捡起一根小树枝,就在院子里那块刚平整过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