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三人分开一些距离,呈扇形展开,一点点地拨开茂密的草丛,仔细辨认着每一株可疑的植物。
“爹,这里好像有。”
忽然,走在最左侧的石头,压低声音发出一声带着几分惊喜的呼喊。
他指着一处被几块大青石半掩着的、腐叶堆积的洼地。
张大山和铁牛连忙凑过去。
只见那洼地边缘,果然生长着几株叶片宽大、茎秆挺拔、酷似竹叶的植物。
正是黄精的典型特征。
“好小子。眼神真尖。”张大山赞许地点点头,心中也是一阵欣喜。
“铁牛,把家伙什拿过来。小心点挖,这东西的根茎容易断。”
铁牛应了一声,放下背篓,拿起药锄,便准备上前挖掘。
然而,就在他刚刚迈出两步,靠近那片洼地时。
异变陡生。
只听“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
铁牛脚下那片看似坚实的、铺满了腐叶的地面,竟然毫无征兆地,猛地向下塌陷下去。
“啊——”
铁牛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整个高大的身躯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瞬间消失在了那个突然出现的、黑漆漆的深坑之中。
“铁牛。”
“大哥。”
张大山和石头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们想也不想,疯了一般地朝着那个塌陷的深坑冲了过去。
那是一个因为常年被腐叶覆盖、又被雨水掏空了底部而形成的天然陷阱。
坑口大约有七八尺见方,深不见底,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腐烂的土腥味。
刚才铁牛恰好踩在了最薄弱的边缘,才引发了这突如其来的塌陷。
“铁牛。铁牛。你怎么样了?能听见爹说话吗?”
张大山趴在坑边,不顾随时可能再次塌方的危险,朝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他的心,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担忧,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石头也吓得浑身发抖,小脸煞白,带着哭腔不停地喊着:“大哥。大哥。你应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