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旱,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恶魔,无情地吞噬着青石村最后一丝生机。
清河彻底干涸,露出了布满裂纹的河床,曾经的水车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像一座绝望的墓碑。
田地里,所有的庄稼都已枯死,连牲畜的草料都寻不到一根。
村民们赖以生存的浅井,也早已见底,只剩下干硬的泥土。
最初的焦虑和恐慌,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令人窒息的绝望所取代。
饥饿,如同无形的幽灵,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游荡。
家家户户都断了粮。
孩子们饿得皮包骨头,整日整夜地哭嚎,那声音细弱得像小猫一般,听得人心头发颤。
壮年汉子也饿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连走出家门的力气都没有。
老人们则默默地躺在炕上,眼神浑浊,似乎在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为了活下去,人们开始尝试一切可能的方法。
山上的野菜根、树皮、甚至观音土,都成了饥民们争抢的对象。
但这些东西,哪里能填饱肚子?
吃多了,反而会让人腹胀如鼓,痛苦不堪。
村里开始出现饿死人的情况了。
最初是那些体弱多病的老人。
然后是一些年幼的孩子。
死亡的阴影,如同乌云一般,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整个青石村,都陷入了一种末日般的死寂和悲戚之中。
然而,就在这遍地哀鸿、人人自危的时刻。
村东头,地主刘员外家的那座青砖大瓦房里,却依旧传出阵阵酒肉的香气。
他家的粮仓,依旧堆得满满当当。
他家的深水井,依旧能源源不断地涌出清泉。
刘员外不仅没有丝毫开仓放粮、救济灾民的意思。
反而严令家丁紧闭院门,加派人手看守粮仓和水井,生怕那些饿疯了的灾民会冲进来抢夺。
他甚至还放出风声,说自家地主也没有余粮,粮食金贵得很,要留着自家过冬。
这番言辞,无疑是往那些在饥饿中苦苦挣扎的村民心上,又狠狠地扎了一刀。
张大山一家,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