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感慨,实则是对自身权威受损的不满。
“当初分家时,俺也是好心,想着给他留条活路。”
“谁曾想,这才几天功夫,就抖起来了。”
“又是弄那怪犁,又是搞那水车,把西头那片烂地都侍弄得像模像样了。”
“村里现在不少人都在背后议论,说他能耐,有本事呢。”
“再这样下去,怕是……连俺这个族长的话,都没人听了。”
他说着,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刘员外的反应。
刘员外心里跟明镜似的,哪里听不出张有德话里的意思。
这张老狐狸,是眼看着张大山那边势头起来了,自己压不住,想拉自己下水呢。
不过,这倒也正合他意。
他对张大山,同样是恨得牙痒痒。
不仅是因为上次提亲被拒,让他丢了面子。
更是因为张大山一家那肉眼可见的好转,让他心里极度不平衡。
凭什么一个被赶出家门的穷哈哈,能过得比他这个地主还滋润?
尤其是那架能引水灌溉的水车。
刘员外也偷偷去看过几次。
看着那哗啦啦流淌的清水,将原本的旱地变成水田。
他的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难受。
要是那水车能安在自家的河边地上……
“有德叔说的是啊。”
刘员外放下核桃,脸上也露出了“义愤填膺”的表情。
“这张大山,确实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不敬长辈,目无宗族,这在咱们青石村,可是头一份。”
“还有他家那个水车,引的是咱们清河的水,凭啥他一家独占好处?”
“依我看,就该把那水车收归村里公用,由叔您来统一调配,那才叫公平。”
他这话,正好说到了张有德的心坎上。
“理是这个理。”
张有德点点头,随即又皱起眉头,“可这小子现在油盐不进,上次在祠堂,他拿着分家文书说事,还隐隐拿官府律法来压人,老夫……也不好强来啊。”
“哼。对付这种滚刀肉,光讲道理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