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避开了他的目光。
张有德的脸色也更加难看了几分。
“如今,小子好不容易,靠着全家人的血汗,日夜辛劳,又倾尽所有,才做出了这架水车。”
“这水车,是俺们一家人用命换来的,是俺们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它能引上来的水,也仅仅是勉强够俺家那五亩劣田所需,让地里能长出点糊口的粮食。”
“现在,族长您却要小子将这救命的家伙什‘贡献’出来,‘惠及全族’?”
“小子敢问族长,这道理何在?”
“当初俺们一家快要饿死的时候,宗族在哪里?”
“如今俺们刚能喘口气,就要俺们把活命的根基交出来?”
“这是哪家的规矩?哪家的道理?”
他的质问,虽然语气平静,却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
“放肆。”
一个脾气火爆的族老忍不住拍案而起,指着张大山怒斥道。
“你这是在指责宗族不公吗?”
“分家之事,是你自愿画押的。”
“如今反悔,还攀扯宗族,简直是忘恩负义。”
“小子不敢反悔分家文书。”
张大山立刻反驳道,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正是因为有那份白纸黑字、族长您亲笔见证的分家文书。”
“小子才敢在这里跟各位长辈讲道理。”
他从怀里,竟然真的掏出了一份折叠得整整齐齐、略显发黄的纸张。
正是当初那份分割家产、近乎苛刻的分家文书。
他将文书展开,虽然上面的字他认不全,但他清楚地记得关键内容。
“这文书上写得明明白白。”
他指着纸上的某个位置。
“自签字画押之日起,两家财产分割清楚,债务各自承担,往后……各不相扰。”
“这水车,是俺们分家之后,用属于俺们这一房的资源和劳力所造。”
“按照这文书上的约定,它就是俺张大山一家的私产。”
“既然是私产,俺就有权决定如何使用。”
“无论是大宁的律法,还是咱们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