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米种子、饱满的麦种、还有油光发亮的豆种,分门别类地装好。
他一边装,一边跟孩子们讲解。
“这粟米种,颗粒饱满,颜色正,是上好的旱地良种。”
“这麦种,据赵掌柜说是从北边来的,耐旱耐寒,最适合咱们这儿的薄地。”
“还有这些豆子,有黄豆、有绿豆,种下去,不光能吃,还能养地力。”
孩子们围在他身边,听得仔仔细细,眼睛里都闪着光。
这些种子,在他们眼里,比金豆子还要金贵。
王氏看着张大山那认真的样子,又瞅瞅那些饱满的种子,心里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有了这些好种子,来年的收成,就有盼头了。
一家人的肚子,也就有盼头了。
晚饭,因为有了那二百斤粟米的底气,王氏特地多熬了一些稠稠的米粥。
虽然没有菜,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得格外香甜。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人刚刚看到一丝曙光的时候,便悄然布下新的阴影。
就在张家沉浸在获得粮种的喜悦中,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春耕做着初步准备时。
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却给这个刚刚看到一点希望的小家庭,蒙上了一层令人不安的阴霾。
这天下午,张大山正带着铁牛和石头,在棚屋附近清理一块准备用来育苗的小块土地。
王氏和花儿则在不远处洗刷着刚换回来的种子需要用到的陶罐。
栓子柱子丫丫豆子几个小的,也在旁边追逐打闹。
虽然依旧贫寒,但场面却也透着几分寻常人家的温馨和生气。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尖细、带着几分刻意热情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小路上传来。
“哟。这不是大山兄弟嘛。”
“一家人都在忙活呢?可真是勤快啊。”
张大山抬起头,循声望去,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
只见村里的小路尽头,晃晃悠悠地走来一个穿着藏青色绸缎袍子、挺着微凸肚子的中年胖子。
胖子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短褂、看起来身强力壮的家丁,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