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时带出来的那两把豁了口的破锄头。
还有那把锈迹斑斑、几乎快要散架的镰刀。
他寻了块河边的砺石,仔仔细细地,把那锄头和镰刀的刃口,都稍微打磨了一下。
虽然还是那副破旧的模样,可至少,也能让它们稍微锋利些个,好使点劲儿。
然后,他便招呼上家里最大的两个劳力——铁牛和石头。
“走,跟爹去地里瞅瞅。”
爷儿仨,扛着这几件连叫花子瞅见了都可能要嫌弃的破烂家什。
一句话也没说,脚步沉重地,朝着村子最西边,那片属于他们的“新”土地走去。
这块地,原身张大山就从没经手过,早被老宅放弃很多年了。
等真正站在这片土地上,仔仔细细一打量。
饶是张大山心里头已经有了准备,那心,还是忍不住往下一沉。
一股子凉气,从脚底板直往上冒。
难怪老宅那边,会那么“大方”地把这五亩地分给他们。
这哪里是田地啊。
这分明就是一片被扔在那儿,不晓得荒了多少年的乱石岗子。
甚至比他先前想的,还要更糟糕。
地表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干得像沙子一样的黄土。
风一吹,就扬起一阵呛得人睁不开眼的尘土。
扒开这层薄土,底下差不多全是密密麻麻、颜色发青发灰的石块。
小的,有拳头那么大。
大的,甚至有那小半个磨盘那么沉。
它们奇形怪状,棱角尖利,像是那恶狼的牙齿一样,死死地嵌在土地里头,霸占着每一寸地方。
只有在那些个石块和石块之间的窄小缝隙里。
才顽强地,长着一些个枯黄的、根扎得死深的杂草。
能想得到,这样的土地,差不多是存不住一点儿水分的。
日头一晒就干得裂口子,雨水掉下来,也只会顺着石缝流走,根本留不住。
至于那肥力……怕是连那最低等的草木灰,都懒得在这上头落脚。
“爹……这……这地……”
铁牛瞅着眼前这副光景,他那一向憨厚的脸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