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你嘛……村西头不是还有个没人要的牛棚吗?”
“当年是你小子偷懒没好好盖,漏风漏雨的,正好给你去住!也让你长长记性!”
“家里的家伙什,这张犁,这几把好锄头,都得留下!二狗还得种地呢!”
“你就……拿两把那墙角的破锄头,还有那把砍柴的破镰刀滚蛋吧!”
“粮食……缸里还有多少?不管多少,给你一半!这总够意思了吧?”
“最后,就是钱!二狗前阵子……手头紧,跟外面借了点钱,不多,也就五十文。”
“你当大哥的,不能瞅着弟弟不管吧?这样,这五十文钱,你替他还了!”
“就当是……全了你这当大哥的情分!”
张老汉每说一条,周围就响起一阵压低的惊呼声或吸气声。
这哪里是分家?这分明是抢劫!是把张大山一家往死路上逼啊!
五亩最差的旱田,一个破牛棚,几件破烂工具,半缸杂粮,还要平白无故背上五十文的债!
而张老汉和张二狗一家,却差不多占了家里所有好东西!
这偏心眼,简直偏到天上去了!
所有人都瞅着张大山,想看他会咋样。
张大山听着这一条条刻薄到骨子里的条件,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没有气,没有伤心,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他晓得,这就是他那个“好爹”能干出来的事。
他也晓得,跟这些人,再说一个字,都是白费唾沫。
他只是冷冷地瞅了张老汉一眼,又瞅了瞅那假装公道的族长张有德。
然后,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好。”
“就按你说的办。”
“这破牛棚,俺住了。”
“这五亩旱田,俺种了。”
“这五十文债,俺……也替他还了。”
他顿了顿,声音却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决绝。
“但是,有几句话,俺也得说在前头!”
“从今往后,俺张大山一家,与你们张家老宅,再无半分瓜葛!”
“赡养爹娘的粮食,每月十斤白面,或是等价米粮,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