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屏障隔开大半,只有稀疏的冰尘偶尔穿过那些能量节点,在空中拉出细微的光带。
队伍顺着人流,走向城市的草药和补给品集市聚集的“石蕨巷”。街道两旁店铺的招牌风格粗犷——有整张巨大的风干地穴蠕虫皮直接挂出的皮货铺,有用熔炉废铁条焊接出各种武器模型的铁匠行徽,有在门口石板上直接用某种血色颜料画出巨大草根图案的药坊。
就在这混杂的热闹气息里,一股极其浓郁、清苦中带着回甘的特有药香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它来自巷口一间相对整洁的石屋。石屋外墙石缝里顽强地生长着数丛即使在寒冬也保持着暗绿光泽的低矮“耐霜藤”。一个巨大的石臼和一个被烟火熏得发黑的黄铜蒸锅放在门口的厚重木台上。这是药剂师玛拉的铺子“老根药剂坊”。年迈的女药剂师正站在柜台后,埋首于一大堆颜色各异、散发出浓烈苦味的新鲜植物根块中。她身边环绕着五六个半人高的巨大陶罐,盖子开着,各种药液色泽深沉各异,蒸汽腾腾。她干瘦却灵活的手指正在飞快地切削着一种深紫色、汁液如同血浆般粘稠的球根茎(血藤块茎)。每切下一段,粘稠的液滴便在石板上留下暗沉的印记。她的动作带着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精准和熟练,眉头却紧锁着。
“马拉夫人!”塔格克看到熟悉的身影,瓮声打了招呼。他们小队多次补充药剂都找这位信誉卓着的老药剂师。
老妇人(a)闻声抬起头,那张被常年草药熏染和岁月风霜雕刻、布满皱纹的脸上,此刻除了惯有的严肃冷静之外,还笼罩着一层浓重得化不开的焦虑。她花白凌乱的头发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挽好,几缕银丝黏在微汗的额头。
“是你们。”她的声音沙哑,眼神急切地在他们几人脸上扫过,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她甚至没有寒暄,沾着紫黑色块茎汁液的手一把攥住了离她最近的塔格克的皮甲手腕,力道大得出奇:“三天!整整三天了!我的安亚没回来!”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指甲几乎要掐进塔格克皮甲的缝合处,声音带着一种强压着才没有颤抖的急促,“她只是去城西的‘冰苔小径’采配新的‘冻疮韧根’和‘透雪浆果’。那条路她走了几十年!不可能迷路!平时最晚两天也该回了!”她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塔格克,仿佛他就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