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绿罩台灯,照着的也是同样密密麻麻的棋局。
楼上的动静不知何时停了,夜色重新变得端庄典雅,仿佛刚才的旖旎不过是昆曲唱段里的幻觉。
顾明渊摸出怀表看了眼——这是1896年维多利亚女王送给他曾祖父的礼物——表盘上镌刻的拉丁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tep fugit(光阴飞逝)。
“下周三的飞机。”
他合上怀表时金属盖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我不能在家陪着儿子,你多陪着他”
苏玉真已经走到红木多宝阁前,取下个和田玉雕的貔貅把玩:“听说周行长夫人最近迷上翡翠赌石。”
她背对着丈夫,声音里带着计算器按键般的精准,“我明天让瑞丽的师傅送两公斤莫西沙料子过去。”
窗外传来跑车引擎的轰鸣,由近及远消失在梧桐大道尽头。
顾明渊走到妻子身后,发现貔貅的眼睛是用缅甸鸽血点缀的——和他们结婚时苏玉真凤冠上的宝石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