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水渍已经渗入了肮脏的地面。
他没有碰她之前留下的水和面包。
苏晚的心沉了沉。
她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将托盘放在之前那个位置,距离陆时衍不远不近。
“吃的……给你拿来了。”她的声音依旧有些发紧,“还有水。”
陆时衍没有睁眼,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苏晚站在原地,看着他。
他似乎……睡着了?还是只是在闭目养神?
他的睫毛很长,在苍白的下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若不是那满身的伤痕和周身散发的阴鸷气息,这本该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
苏晚不敢靠得太近。
她只是安静地站着,观察着他的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囚室里只有她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和陆时衍那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他始终没有动。
苏晚犹豫了一下。
她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比如,再次强调一下那个“孩子”?
不,不行。说多错多。
过度的强调,反而会显得心虚。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看到她的“态度”。
一种……既忌惮他,又不得不“照顾”他的矛盾态度。
“你……先吃点东西。”苏晚又说了一句,声音很轻,“恢复点体力。”
说完这句,她不再停留,慢慢地、一步步地退出了囚室。
在她转身关上门的那一刻,一直紧闭着双眼的陆时衍,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的视线落在门口那道消失的身影上,然后缓缓移向不远处托盘里的食物和水。
清粥,鸡蛋,还有鸡汤和牛奶。
他的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饥饿感如同火焰,灼烧着他的胃。身体因为长时间的虚弱和折磨,发出了强烈的渴求。
但他没有动。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扇紧闭的门,眼底翻涌着浓稠的恨意和……一丝极其隐晦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