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教导,先拿刀捅,不够解气,再下毒,直接掰开嘴喂到嘴巴里,还是不够解气,各种刑具,一一摆上,梦里的张静婉撸起袖子,折腾了一夜。
她睁开眼时,握着被子的手仍旧在用力。
美梦混杂着邵牧各种狰狞的死状,伴随着她的清醒逐渐消散,张静婉只觉得前所未有地清爽。
可也就清爽了片刻,等婢女伺候她更衣,白芷暗自询问几时去接世子爷时,她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谁家的主君会带着家仆去闯另一个女人的宅子,还要妻子帮忙隐瞒公婆?
邵牧居然旧事重提,拿早已了结的巫蛊之事来逼她配合,正妻做到这份上,张静婉感觉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还给抓了。
每当张静婉觉得这世上绝不可能有更离谱、更丢人的事时,家里这位世子爷总会颠覆她的认知。
“现在便去。”
张静婉长叹一口气,带着白芷、车马,出府接人。
……
这一夜,林思齐睡得前所未有得踏实。
他已经有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了。
炉里的安神香剂量越加越大,他的觉却越来越浅,眼皮沉的抬不起来,思绪却如何也不能停止。
这种状态到底持续了多久,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可这一夜他却久违地,睡着了,一夜无梦,直到天亮。
值守的小厮见他没有按照往常的时辰起床,进门去瞧,见他双目紧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吓了一大跳,立刻跑去夫人院中通报。
江丽竹吓得没了血色,连忙叫了医官,赶往林思齐房中。
这两年林思齐的身体每况愈下,昨日从公主府回来,更是虚弱到连饭都没吃,只喝了药就早早歇下了。
医官只说他身体亏虚得厉害,并无其他病症。
可哪怕拿出将军府最珍贵的药材滋补,也迟迟不见好。
补到最后,医官都摇头,让林思齐切莫忧心忧虑,一定要保重身体。
江丽竹听得出医官的言外之意,她是亲眼看着这个儿子瘦下去的。
咳疾越来越重,连翰林院也不能去了,只能养在家里,却总也不见好,像是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