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给他擦脸,指尖碰到他下巴上的胡茬,痒得直缩手。“明天让张妈给你送剃须刀。”她说。
“不用。”贺子轩抓住她的手,“留着吧,我觉得这样……挺好看的。”
苏瑶的脸又红了。她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已经泛黄,风一吹就簌簌往下落。“子轩,”她轻声说,“等我能出院了,我们去拍婚纱照好不好?”
贺子轩的动作顿住了。他想起上周在医院楼下,看见一对老夫妻互相搀扶着晒太阳,老奶奶的头纱被风吹起,老爷爷弯腰帮她理好。“好。”他说,“等你好利索了,我们去冰岛,看极光,拍婚纱照。”
“一言为定。”苏瑶伸出没输液的手,和他拉钩。
第七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苏瑶感觉浑身轻快,连呼吸都带着甜丝丝的味道。她动了动手指,发现输液贴已经拆了,针孔处贴着创可贴。
“醒了?”贺子轩的声音从床头传来。他趴在床边睡着了,下巴上沾着没刮干净的胡茬,头发乱得像鸡窝,却睡得很沉。
苏瑶不忍心叫醒他,轻轻抽出被他压着的手。他的手立刻收紧,迷迷糊糊喊:“瑶瑶别走。”
“我没走。”苏瑶俯下身,在他耳边说,“我要出院了。”
贺子轩猛地惊醒,坐直身子时撞得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哐当”响。“真的?”他抓着她的手不放,“医生说了吗?”
“医生刚来查房,说可以出院了。”苏瑶笑着点头,“张妈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在楼下等你。”
贺子轩的手在发抖。他站起身,差点撞翻椅子。“我去推轮椅。”他说着往外跑,又折回来帮她穿外套,“穿厚点,外面风大。”
护士来换床单时,看见贺子轩手忙脚乱的样子,偷偷笑了:“苏小姐,您这男朋友啊,比亲儿子还贴心。”
苏瑶的脸红了,没说话。她望着贺子轩跑出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七天前的深夜——那时他抱着她冲进医院,西装上沾着她的血,嘴里一直念叨“瑶瑶别怕”。
病房外的走廊上,贺子轩推着轮椅,苏瑶坐在上面,两人都没说话。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子轩,”苏瑶突然开口,“你知道吗?这七天我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