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晨雾还未散尽,贺氏集团总部大楼外的银杏叶已泛起金黄。风卷着落叶掠过玻璃幕墙,在会议室的磨砂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是贺氏集团年度股东大会的主会场,能容纳三百人的环形会议厅里,红色丝绒座椅已全部坐满。贺子轩站在后台,透过幕布缝隙望向台下——前排是持股超5的大股东,中间是各分公司负责人,后排则是中小投资者和媒体记者。他的目光扫过第三排左数第七个位置,那里坐着贺子墨的大学导师、现任独立董事周教授,老人正低头翻看着资料,指尖在“新能源项目审计报告”那页微微发颤。
“子轩,该上场了。”苏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天穿了件酒红色西装套裙,发间别着枚珍珠发簪,是贺子轩母亲留下的遗物。她手里抱着一摞文件,封皮上印着“贺氏集团2023年度经营报告暨战略规划”,边角被她翻得有些发毛。
贺子轩转身接过文件,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温度。“紧张吗?”他轻声问。
苏瑶摇头,目光却落在台下第一排的贺震天身上。老人柱着拐杖,脊背挺得笔直,浑浊的眼睛里闪着锐光——这是他最后一次出席股东大会,也是贺家权力交接的关键节点。
“该你了。”苏瑶退后一步,将讲台上的麦克风调试到最佳角度。
贺子轩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上讲台。聚光灯瞬间笼罩全身,台下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他望着台下熟悉的面孔,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贺子墨在董事会抛出“苏瑶失德”的谣言时,他也是站在这里,攥着发皱的演讲稿,说“我会证明,贺家的信誉比黄金更珍贵”。
“各位股东、各位同仁,上午好。”他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会议室的扩音系统,“今天,我想和大家聊聊‘责任’。”
台下传来轻微的骚动。贺子轩知道,这是他特意设计的开场白——比起空洞的口号,股东们更关心具体的利益。
“三年前,我以副总裁身份站在这里,说‘贺氏要做百年企业’。当时有人笑我年轻,说‘百年太远,先赚眼前的钱’。今天,我想用一组数据回应:过去三年,贺氏营收增长28,研发投入占比从8提升至15,海外市场份额扩大至12。这些数字背后,是3000名员工的坚守,是1200家供应商的信